宋泽没有说话，昨晚的高架桥上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奥丁、永恒之枪、八足的神马、拔剑的老唐……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但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

“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诺诺补充道，语气难得认真了些：“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这话听起来真不错，自己刚刚见面，就能跟可能的未来校友有共同的小秘密了，而且这未来校友该说不说还蛮漂亮。

“你这种保证听起来就像老唐说‘接完这单，老子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宋泽忍不住吐槽。

“哇，这么不信任我？”诺诺假装受伤：“那这样，要是我说出去，就让我永远吃不到香草冰淇淋！”

“这算什么毒誓……”

“这很严重的好吗！”诺诺一脸严肃：“就像你们男生发誓再也不打游戏一样严重！”

宋泽看了看诺诺，感觉她好像是在来真的。

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他不知道诺诺说的侧写到底能够深入到哪种程度——总不能深入到看到奥丁吧？

那是神王般的存在，伟岸，但却怀有同等的死亡气息。

这种存在不该被世界所知晓，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心智隐痛，像是把你的人生撕开一道口子，从此，你便无法直视这个世界。

宋泽自认为心理素质强大，所以他今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出来跟开他盒的人吃饭。但他不知道诺诺的心理素质如何。

“你可能会看到一点不太舒服的东西。”宋泽提醒：“我的建议是算了。”

“没事，我们学院擅长处理让人不舒服的事情，”诺诺说：“还有东西。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么样？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学院的秘密——比如我们是干嘛的。”

干嘛的？一个把神经病培养成法外狂徒的地方会是干嘛的？用这层buff去杀人吗？

但就算是培养杀手，也没必要闹到这么兴师动众的程度，又是开盒又是请客吃西餐的，培养杀手只需要找到一些孤儿从小培养就可以了，又好控制又忠诚，影视作品里都这样演。

除非……

除非他们杀的不是人，而是某种更刺激的东西，在正常生活中被称为“超自然现象”，在猎人网站上被叫做“那个”。

所以一般的孤儿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必须从生源上进行筛选，或者就是干脆筛选那些曾经遭遇过“那个”的人。

——宋泽猜他们绝对知道和奥丁相关的事情。

“好吧，”权衡利弊之后，宋泽最终点了点头：“但我不保证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不需要你回答，”诺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你只需要配合我的侧写就可以了。”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腿盘在座椅上，像个准备施法的女巫。随后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开始吧宋师傅，”她说：“现在回想昨天晚上的高架桥，从你进入高架桥开始回忆，越详细越好，但是别说话，也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