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唾骂声匯成一片海洋，无数道饱含憎恶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何雨柱。

一个鸡蛋从人群中飞出，精准地砸在何雨柱的脸上，蛋黄顺著他的额头流下来，狼狈不堪。

紧接著，烂菜叶、泥块，如同雨点般飞向高台。

要不是保卫科的人拼命拦著，愤怒的工人们恐怕会直接衝上台，把何雨柱生吞活剥了。

何雨柱彻底嚇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全厂的公敌。

他看著台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一起喝过酒的工友，此刻，他们的脸上只有鄙夷和愤怒。

他看到了食堂的同事刘嵐和小李，他们站在人群中，腰杆挺得笔直，接受著周围人敬佩的目光。

他看到了自己的徒弟马华，马华看著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默默地摇了摇头。

眾叛亲离。

这一刻，何雨柱才真正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高卫东拿著大喇叭，声音洪亮地宣读了厂里的处理决定，最后一句“移交公安机关，依法严惩”，更是引得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何雨柱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最后是被两个保卫科的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

何雨柱被公安带走，並且要被送去劳改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傍晚时分，彻底引爆了四合院。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听了一耳朵，回来的时候自行车蹬得飞快，一进院子就扯著嗓子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傻柱被抓了！”

“什么？！”

“真的假的？”

院子里纳凉的人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享受著成为焦点的感觉，將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全厂职工大会！好几千人啊！大傢伙儿拿著烂菜叶子、臭鸡蛋往他身上扔！骂他是畜生，是败类！高厂长亲自下的令，说他谋害国家功臣，破坏生產安全，直接让公安给拷走了！听说……至少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跟当初易中海被判十五年，何其相似！

“他……他怎么这么糊涂啊！”有人扼腕嘆息。

“糊涂？我看他是坏到骨子里了！”立刻有人反驳，“姜总工是什么人？那是活菩萨！神工一號一出来，咱们厂这个月奖金都多发了十块钱！他何雨柱敢在姜总工的饭里吐痰，他就是跟我们全厂的工人作对！活该！”

“就是！这种人，枪毙了都不亏！”

院里的风向，几乎是一边倒地唾骂何雨柱。

没人同情他，甚至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刘海中挺著大肚子，背著手在人群里踱步，官癮又犯了。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摆出领导的架子，痛心疾首地说道：“早就看出这个何雨柱思想有问题！个人英雄主义，自由散漫！现在好了，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是自绝於人民！我们院，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害群之马的存在！我建议，立刻召开全院大会，跟他划清界限！”

阎埠贵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马后炮。”但他嘴上却附和道：“二大爷说得对！必须划清界限！这种人，谁沾上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