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章 尽可试朕之剑锋!【求月票】(1 / 2)我知鱼之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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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懋卿也认出了高拱领进来的这位公公。

他虽不知这位公公姓甚名谁,但却记得他曾去鄢宅传过圣旨。

印象中传的应该是那道朱厚熜假模假式对他“夺俸三载,贬秩三等”的旨意来着。

只不过与上一回相比,这位公公如今的面貌和气色明显差了不少。

满脸的风尘仆仆,眼睛里面还布满了疲惫的血丝,眼袋大的堪比核桃,就好像数月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

看到鄢懋卿的同时,陈喜眼中亦是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怨。

他很想一把揪住鄢懋卿的领口,恶狠狠的质问他一句:“你知道因为你这混账,咱家最近这些时日是怎么过的么?!”

可是,他不敢。

经过兵仗局和御马监的事,鄢懋卿的赫赫凶名已经传遍内官。

如今听闻就连司礼监都受了鄢懋卿的胁迫,警告下面那些个掌印、掌事太监收敛行事,还是命东厂自查,揪出了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传诏谒者,安敢与鄢懋卿造次?

所以这幽怨,很快便又转化为了弱小无助的委屈。

如果不是鄢懋卿不遵圣意,明明该去的是大同,结果率军出了京城之后,就直奔太原来了。

皇上又怎会连夜下旨,命他六百里加急追赶,前来向其传达敕令?

这一路追的他呀,坐在马车里连腰都快颠断了,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

最主要这还是个没有一丁点油水的事。

平日里他去给旁人传诏,懂事的多多少少总还会进献点润嘴钱,总归是不白跑一趟。

但鄢懋卿显然不是“懂事”的人,就算鄢懋卿真敢给,他也万万不敢要……

如今内官中消息灵通的人,还有几个不知道鄢懋卿那日在兵仗局是如何碰瓷冯金忠的?

这人简直奸的没有底线,贼的连脸都不要,天知道他这是不是钓鱼执法,前脚刚给了钱,后脚便以受贿罪拿人?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话之间。

鄢懋卿已经起身迎了上来,刚才的愁眉苦脸也顷刻间如同翻书一般,转化为灿烂热情的笑容:

“哎呀呀,公公携圣旨而来,鄢某有失远迎,万望公公恕罪。”

“鄢部堂言重,咱家怎敢当。”

陈喜回过神来,连忙施了一礼,而后正色说道,

“鄢部堂,正事要紧,还是先请领旨吧?”

“这是自然,天大的事,也没有皇上的事大。”

鄢懋卿当即又是一脸郑重,作天揖以表忠心,然后带着沉重的心情跪了下来。

虽然尚不知道圣旨中的内容,但朱厚熜能让陈喜一路追赶,将圣旨送到这里来,已经足以说明事情之重大与紧急,就是不知道对他来说究竟是雪上加霜,还是雪中送炭?

其实鄢懋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如今太原府的白莲教今晚就将被连根拔起,布政使关杰山也已经上疏自述其罪,明日一早还要自缚前来自首。

如此一来,大同的事虽不说是已经解决,但许多此前两难的问题也将迎刃而解。

尤其是关杰山的银印密疏送到京城之后,以朱厚熜的聪明才智,八成也会京城来上那么一招“擒贼先擒王”,直接撅了山西立在朝堂中的旗帜。

这样他此前的计划就全部毁了!

之后哪怕他再去了大同,或者去了山西其他的什么地方,各处的官员、豪强和商贾也都只会畏首畏尾,恐怕很难再搞出点什么能助自己致仕回乡的事来。

这个结果,与鄢懋卿原本的计划相去甚远。

他没想过要对付太原府的晋王。

因为史书中关于这个名叫朱新的晋王记载极少,就算他心中认为大明的皇室宗亲也没几个好东西,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

他此前想逼反的只有大同府的代王,重头戏自然也在大同。

代王一脉勾结白莲教和鞑靼密谋造反,甚至还有意割据宣大一带分裂国家,这都是史书中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的,只是事发时比现在晚了三年而已。

对于这种早有叛国之心的人,鄢懋卿动起手来才没有负担,才有将其逼反的把握……

可是现在。

有了关杰山给他的这个始料未及的“惊喜”,他恐怕是很难再给朱厚熜制造出什么“惊喜”了。

至于张寅牵涉的“李福达案”,会不会让朱厚熜感觉颜面无光,因此迁怒于他?

可拉倒吧!

那事本来也就只能算是一个餐前点心,根本起不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以他这回在太原府这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优异”表现,这件小事对于朱厚熜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甚至有关杰山那道银印密疏珠玉在前,这事只怕在朝野中都掀不起一丝涟漪,朱厚熜又怎会放在心上?

然后。

他这回就等于立下了一个几乎没有瑕疵的不世之功,朱厚熜要是不继续给他升官,不继续对他委以重任才怪,他今后想要致仕回乡必定只会更难……

正如此想着的过程中。

沈坤、高拱和严世蕃已经跟在鄢懋卿身后跪了下来。

然后终于听到陈喜用从身上取出圣旨,用洪亮但略显沙哑的声音诵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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