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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风月探密,查破勾连

帐内的烟丝缠缠绕绕,裹着两人间的暧昧气息。

王微眼波流转,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浸了层水汽,像蒙了雾的秦淮河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张之极的衣袖,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张之极的手法熟络,每每落下,便会放在最敏感的部位上。

引得流水潺潺。

显然是个中老手,让她这久在风月场却鲜少动心的人,竟真生出几分意乱情迷。

就在她身子微微前倾,几乎要靠上张之极肩头时,张之极却突然抽回手,带着几许水渍。

王微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睫颤了颤,那层水汽还没散,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的委屈:

“贵客……这又是为何?”

张之极抬手理了理锦袍袖口,笑着说道:“先论了正事再说。”

“正事?”

王微彻底愣住了,一双含情目微微睁大,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在这倚红院的漱玉轩,对着她这秦淮头牌,所谓的“正事”,难道不是方才那般耳鬓厮磨的房中事?

她心里掠过一丝失落,方才燃起的情意像被冷水浇了半瓢,连带着脸颊的红晕都淡了几分。

张之极却没管她的失落,身子微微后靠,倚在绣墩上,目光扫过案上的古琴,语气慢悠悠的:

“你们这些秦淮河的名妓,日日跟江南的士绅、布商、官员打交道,他们喝酒时说的话,议事时漏的口风,怕是只有你们才听得最全。

小爷要问的,就是这些‘辛秘’。”

王微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不是来寻欢的,是来探听消息的。

她心里的失落又重了几分,却也很快收起了方才的柔情,恢复了几分风月场的干练。

她拢了拢宽袍,坐直身子,缓缓说道:

“奴家确实听过些小道消息,可若是涉及官绅商贾的隐秘,奴家是不会说的。

这是我们秦淮河的规矩,若是嘴碎传了不该传的,往后就没人敢来找奴家了。”

张之极闻言,没恼也没劝,只是从锦袍内袋里摸出一张银票。

票面印着“壹佰两”的朱字,边角还盖着防伪的骑缝章。

他捏着银票的一角,轻轻搭在王微的胸口。

那里的衣料薄软,能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

“区区一百两,就想让奴家破规矩?”

王微垂眼瞥了眼胸口的银票,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的清高,手指却没去推。

一百两银子,够寻常百姓过十年,对她这头牌来说虽不算小数,却还没到让她背弃“规矩”的地步。

张之极笑了笑,又从内袋里摸出一张银票,这次是“伍佰两”。

“五百两,够你买十匹云锦,再添一套头面了。”

王微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

五百两……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却还嘴硬:

“就算是再加五百两,奴家也不会说的。

规矩就是规矩。”

可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张之极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他没再掏银票,反而伸手,轻轻捏住王微衣襟的一角,缓缓将那两张银票又抽了出来。

“罢罢罢!”

张之极把两张银票迭好,揣回内袋,作势就要起身。

“既然王大家这么守规矩,小爷也不勉强。

左右金陵的名妓不止你一个,小爷再去‘杏楼’问问便是。

说不定那里的姑娘,没这么多规矩。”

说着,他已撑着绣墩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锦袍下摆,真要往门外走。

王微顿时急了。

五百两啊!

就这么没了?

她咬了咬下唇,看着张之极的背影,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不过是回答几个问题,又不是让她出卖谁的性命,若是真能拿到五百两,这笔买卖太值了。

再说,这公子看着身份不凡,若是得罪了他,往后在金陵怕是不好立足。

她连忙伸手,一把抓住张之极的衣袖,语气也放软了,甚至带着几分恳求:

“贵客留步!”

见张之极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

“贵客请问便是!只要奴家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这规矩……偶尔破一次,也无妨。”

张之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脸上却没露出来,只是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哦?王大家这是想通了?

不怕坏了规矩,没人来找你了?”

王微的脸颊又红了,这次却是羞的。

她松开张之极的衣袖,指尖绞着衣襟,小声道:

“贵客身份不凡,定不会让奴家难做。

再说……奴家也确实知道些事,说不定能帮上贵客。”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奴家说的都是听来的,若是有不准的,贵客可别见怪。”

这才对嘛。

张之极重新坐回绣墩上,从内袋里掏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次没塞她衣襟,而是放在了案上,推到她面前:

“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这五百两就是你的。

若是说得好,小爷再添五百两,凑够一千两。”

“贵客既肯赏脸,奴家自然知无不言。”

张之极缓缓坐直了身子,问道:

“我来问你,江南那些绸商,为何迟迟不将生丝送往织造局?

是真缺,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王微端茶的手顿了顿,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这妓子没想到张之极会问这个事情。

她放下茶盏,思索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回公子的话,江南绸商分好几派,东山翁氏靠着冰蚕丝垄断了江北销路,席家的期货生意连湖广布商都得看脸色,西山徐家的漕船在长江上就没给过旁人活路,还有杭州汪家、休宁程家,哪一家不是手眼通天?”

“要说生丝送不去织造局,面上是水患淹了蚕桑,可内里谁不知道?他们都等着丝绸涨价呢。

去年一匹杭缎卖八钱银子,今年开春就涨到一两二,再囤些时日,说不定能翻番。

至于背后有没有人……”

王微自嘲地笑了笑。

“奴家不过是个倚门卖笑的,哪能摸得着那些大人物的底细?”

“那你总该知道,谁和这些绸商走得近。”

王微的攥紧了帕子,犹豫了片刻,还是为了五百两,吐出更多的辛秘出来:

“松江府的知府周士朴,上个月还在翁家的船上喝了三天酒。

还有苏州府的通判,与汪家也有关系……”

她一连报出四五个官员的名字。

张之极没打断她,等她说完,才又问道:

“近来江南各府,可有官员联名抗税?

那些流言,说救灾司的不是的东西,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比如把‘清丈土地’扯到洪武年间的‘陈烙铁’,编些戏文说‘救灾如屠民’,甚至伪造请愿书,说什么‘宁受水患,不纳皇恩’。

这些事,你没听过?”

王微的脸色白了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没尝出半点茶香。

她眼眶微微发红,有些怕了。

这贵客身份不一般,要问的消息,已经涉及到官场阴暗之处了。

她在这秦淮河见惯了权斗倾轧,知道一旦沾染上官员的秘事,要么成了棋子,要么成了弃子。

“确实有些许传闻……”

王微的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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