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9章 暗探花丛,艳窟寻机(2 / 2)佚名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怎么不叫出来让小爷瞧瞧?”

王鸨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容,解释道:

“贵客有所不知,咱们院里的头牌,是秦淮第一才女草衣道人王微姑娘。

王姑娘可不比寻常姑娘,想见她得按规矩来。

官绅老爷们要跟她初次交往,得办‘梳栊’礼,还得付梳栊钱,不然姑娘是不肯出来的。”

“梳栊?”

张之极挑了挑眉,故作不懂。

“不就是钱吗?小爷有的是钱。”

他拿起桌上的空酒杯,指了指王鸨子袖中刚收的银票。

“方才那五百两,够不够梳栊?”

“够!够了!”

王鸨子眼睛都笑眯了,连忙点头。

“寻常给王姑娘梳栊,三百两就够了,您这五百两,不仅能见到姑娘,还能让姑娘陪您喝一整晚的酒,弹几首新曲儿!”

她心里乐开了。

这京城来的贵人就是大方,比那些抠门的盐商强多了,看来今晚能赚不少。

“那还愣着干什么?”

张之极站起身,理了理锦袍的下摆。

“带小爷去见王微姑娘。”

骆养性见状,也赶紧起身,想跟着一起去,却被张之极抬手按住了肩膀。

“你就在这儿等着。”张之极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戏谑。

“王鸨子,给我这位兄弟挑三个最会伺候人的,好好陪他乐呵乐呵,务必让他今晚下不了床。”

“好嘞!”

王鸨子立刻应下,指着刚才那穿红裙的小桃红、绿袄的小翠,还有个穿白裙的姑娘。

“你们三个,好好伺候这位贵客,要是让贵客不满意,小心你们的皮!”

三个姑娘立刻围了上来,小桃红挨着骆养性坐下,伸手就去给他斟酒。

小翠拿起一块蜜饯,递到他嘴边。

白裙姑娘则站在他身后,轻轻给他捶着肩膀。

软香温玉环伺在侧,骆养性的脸又红了,心里却有些愤愤不平:

好你个张之极!

自己去见秦淮才女,却让我跟这些庸脂俗粉厮混,真是偏心!

可没等他吐槽完,小桃红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温软的触感传来,骆养性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偷眼看向身边的姑娘。

他心里的不满渐渐淡了,甚至冒出一个念头:

好像……

这些姑娘也不是那么差。

张之极就一个王微,自己却有三个,这么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

这么一想,骆养性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张开嘴,让小翠把蜜饯喂进嘴里,又端起小桃红斟的酒,抿了一口,眼神里的别扭渐渐变成了几分享受。

算了算了。

都是为大明办差。

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了。

为陛下,我愿意忍受三个狐狸精的围攻!

而另外一边。

张之极跟着王鸨子上了三楼,刚走到“漱玉轩”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古琴声,琴声清越,像流水击石。

他停下脚步,眼神里的戏谑褪去,多了几分凝重。

王微是秦淮名妓,跟江南的士绅商贾交往密切,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江南士绅的情报。

“这一趟,可不能白来。”

张之极在心底再默念一遍,手指已搭上了漱玉轩的木门。

门轴裹着旧絮,推开时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呀”,像是怕惊扰了房内的琴音。

一股清冽的沉水香扑面而来,混着窗外秦淮河的水汽,比楼下雅间的熏香雅致了不知多少倍。

房内挂着一层素色纱帷,将里面抚琴人的身影晕成一团朦胧的月白。

张之极放缓脚步,目光扫过案上的陈设:

汝窑天青釉茶盏里,残茶还冒着热气。

旁边放着一卷摊开的《玉台新咏,书页上压着枚羊脂玉镇纸。

墙角的博古架上,摆着两只哥窑瓷瓶,插着几枝风干的莲蓬。

这陈设雅致得不像妓馆的房间,倒像江南士绅的书斋。

“高山流水觅知音,不想你虽为妓子,这一手琴技,却比京城乐坊的老师傅还厉害。”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赞叹,目光却紧盯着纱帷后的身影。

琴声“铮”地一声骤然停住。

纱帷后,那抹月白身影顿了顿,纤细的手指还搭在弦上,片刻后才缓缓收回。

一个轻柔如浸了露水的声音飘出来,带着几分讶异:

“不想贵客竟也懂音律?

寻常公子来此,多只爱听些《十八摸之类的俗曲,鲜少有人能听出这是《高山流水。”

张之极嘴角勾了勾,脚步没停,径直朝着纱帷走去:

“音律不过是小道,听个热闹罢了。”

“倒是王大家,身在秦淮河畔,却有这般雅趣,倒让小爷刮目相看。”

“那不知道在贵客眼里,什么才是大道?”

纱帷后的声音又起,这次多了几分试探,像是想探探这“京城贵客”的底细。

张之极已走到帷帐前,指尖捻住纱帷的一角,却没立刻掀开,反而反问:

“王大家久在金陵,见多识广,又常与官绅商贾往来,该是比小爷更清楚,这世上的‘大道’是什么吧?”

帐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奴家不过一介女流,只知抚琴待客,哪懂什么‘大道’?贵客说笑了。”

“是吗?”

张之极挑了挑眉,手上微微用力,素色纱帷被他轻轻掀开。

帐后的景象终于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王微就坐在琴案后,身上穿的不是楼下姑娘们那般暴露的艳色衣裙,而是一件月白苎麻宽袍,领口袖口绣着细如蚊足的墨竹,裙摆垂在竹席上,衬得她身姿愈发婀娜。

她未施粉黛,只在鬓边插了支素银簪,头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最难得的是她的气质,眉眼间没有半分妓子的媚俗,反而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清冷,像雨后初晴的远山,看着淡,却让人移不开眼。

张之极的眼睛果然微微一亮。

这模样,这气质,确实比楼下那些穿红戴绿的庸脂俗粉强太多。

他原本只是想借“梳栊”的由头套话,此刻倒真生出几分欣赏来。

王微见他突然掀帐闯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抬手拢了拢宽袍的领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故作的嗔怪:

“贵客当真孟浪!

未经奴家许可,竟强闯进来。

便是付了梳栊钱,也没有这般失礼的道理。”

身为秦淮头牌,她有的是底气。

便是盐商豪绅付了千两银子,只要她不愿,照样能请人把人“请”出去。

这是她的“饥饿营销”,也是她抬高自己格调的手段。

不过她现在说出这话不是真的动怒。

眼前这公子,锦袍玉镯,气度不凡,说话间带着一股京城勋贵特有的贵气,倒让她生出几分好奇,不愿轻易得罪。

张之极哈哈大笑,全然没把她的嗔怪放在心上,径直走到琴案边,挨着她身边的绣墩坐下。

“小爷可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附庸风雅之辈。

五百两银子砸出去,自然要得回值五百两的东西。

难不成让小爷隔着层纱帷,跟你聊一整晚的‘大道’?”

王微的面颊红得更甚,声音软了几分:

“那……那贵客要奴家做什么?”

她虽久在风月场,却极少遇到这般直白又带着压迫感的公子,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张之极见状,心中暗笑。

再清冷的才女,终究还是在妓馆讨生活,只要拿捏住分寸,不怕套不出话。

他探过身,食指轻轻挑起王微的下颚,指腹触到她细腻的肌肤,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到妓院找妓子,你说我要干甚?”

他的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沙哑的磁性,目光却紧紧锁着王微的眼睛,观察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换做是寻常客人,这般粗俗无礼,王微早就让外面的龟奴进来把人架走了。

她是倚红院的头牌,更是金陵士绅捧在手心的“草衣道人”,便是不愿伺候,也没人敢强迫。

可眼前这公子,眼神里没有寻常纨绔的猥琐,反而藏着几分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

他那身锦袍的料子,是苏州织造局专供内廷的云锦,寻常勋贵都未必能拿到。

腕上的玉镯,水头足得能照见人影,一看就是宫廷御藏的物件。

这绝不是普通的京城纨绔。

王微压下心头的不适,强忍着没躲开他的手指,反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以贵客的模样和气度,身边定然不缺美人环绕,何必来奴家这小地方寻乐?”

她故意岔开话题,想再探探他的底细。

张之极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收回挑着王微下颚的手指,转而轻轻搭在她的宽袍袖口上,隔着薄薄的苎麻,能感觉到她手臂的温度。

他的手缓缓游走,从袖口滑到手腕,再到胸口之中

动作带着几分轻佻。

“你还真说对了。

小爷身边的美人,确实不少。

可似你这般,又会抚琴、又有雅趣的美人,小爷却尝得不多。”

“今日,小爷便要尝尝江淮名妓的滋味如何!”

(本章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