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锈化瘟疫已经弄得整座皇城生灵涂炭,阻止您还需要理由吗?”
亚诺回道。
阿尔伯特点了点头,又看向瑟拉妮和莉薇婭,“二位殿下也是如此?”
两名少女不知该做何回应,便也点了点头。
“很富有正义心。”
阿尔伯特轻笑,“但要我说,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甚至所有人类呢?”
“那我会觉得你真能扯淡。”
亚诺淡然道。
升降梯在魔晶引擎的低鸣中稳步上升,金属柵栏外是飞速下坠的塔內景象。阿尔伯特对亚诺尖锐的回应並不意外,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你觉得我在扯淡——这很正常,亚诺。站在你的位置,看到满城疮,任何人都会认定我是疯子,是恶魔。”他转过身,目光穿透柵栏,望向下方逐渐缩小的內殿,“但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要引发瘟疫?”
“因为你该死?”
“你的刻薄属实让我有些伤心了,亲爱的亚诺。”
阿尔伯特无奈摇了摇头,“帝国未曾言明却一直在窥伺,教廷嗅到一丝气息不惜强举大军,就连学院在那傢伙的指引下,也要参上一脚—””
“你觉得他们真是为了匡扶正义,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升降梯继续往上,內殿被黑的楼层覆盖,取而代之的,是塔外满目疮的战场。
满布风沙的大地上插满断剑,那台钢铁巨人还在与教廷大军激烈交锋。
“我想,你至少也在尤娜那里听闻过我计划的一部分了吧?”
“创造神明?”亚诺挑眉。
“这听起来只像一个疯子不切实际的方案,但要我说,这里应该换种说法一—”
阿尔伯特观赏著窗外的景象,一字一句道,“打破禁。”
“..禁?”
“现在的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座被诸神封锁的世界。”
阿尔伯特將手放在外壁上。
“所有的生灵诞生之初,便註定只能活在他们精心打造的牢笼里。”
“你看到的星空是虚假的,日月变幻,亦是神明营造的幻象。”
听到这话,亚诺忽然想起贝西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小傢伙也曾跟他抱怨过,流浪过的那些岁月里她一直都没能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但亚诺当然也不会就此轻信阿尔伯特。
“上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是我的叔父。”他顿了顿,“后面他就被家族医生確诊了老年痴呆。”
“你在课堂上想来是个爱反驳的孩子。”
阿尔伯特苦笑,“很庆幸我没有负责带过你在的班。”
“我曾为此做过复杂而高深的奥术理论,可惜那大半记录两百年前就已经焚毁在教廷点燃的火海里。”
“我很难向你证明在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其他的世界,但我希望你明白,所以可能涉及外来世界的物事,一旦被察觉,都会被这个世界的神明强行抹杀。”
“我曾经试图温和地向人们展示这个理念,但很可惜,那並无法奏效。”
“所以,我换了个想法。”
“我会塑造一位神明打破这个禁,哪怕只是展露天外的一角,如此,便也能向所有人证明外面世界的存在。”
“唔”亚诺挑眉,指了指下方的钢铁巨人,“可如果真照你这么说,你都捣鼓出了那样恐怖的东西,不该已经有你所说的神明”来阻止你了吗?”
“那个还算不上神明,更无法打破禁。”
阿尔伯特拄著手杖,“但你说的没错,当藉由命运拨动的常力无可挽回的时候,你会看到出手的。”
“这也是我邀请你上来的目的。”
“你將见证我的失败,亚诺。”
“但届时我也將向你证明——我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