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做什么吗?
师祖让我们来此探查清楚这铁龙马等物背后是否有妖术邪术作祟,以防坏我墨家千年声名,若是查清楚妖邪,才能名正言顺破其术,灭墨阁。“
“可如今我们一番探查之下,这墨阁之中並无妖术痕跡,反而都是造福百姓之物,又如何能够贸然出手?”
听著关翰的话,井邵感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你真打算在这墨阁熬资歷,熬上个三年五载?
我告诉你,再熬下去,你我脑袋都要被这些磨人的活计磨木了!
我们是来当学徒做工的吗?
在墨家机关城,哪个弟子见了我们不恭恭敬敬喊一声长老』?
现在倒好,要被毛头小子呼来喝去打齿轮、刷桐油,你能忍,我忍不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满是嘲讽,“还是说,你打算无功而返?
到时候灰溜溜地回机关城,跟师祖说我们在墨阁啥也没查出来,就学会了打齿轮』?
你丟得起这个人,我可丟不起!”
关翰也跟著站起身,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被井邵的话激得动了气,但还是强压著怒火辩解,“以你我的本事,怎么会熬上几年?
你忘了前几日学那些槓桿原理、惯性定律时,小丁都说我们学得比老匠人还快?
最多一两个月,我们定能在匠人里脱颖而出,到时候自然能接触更核心的东西……”
“脱颖而出?就靠刷油和打齿轮?”
井邵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手指著门外工坊的方向,“我昨天蹲在案前打了一整天齿轮齿牙,手指都快磨发光了。
你呢,站在涂漆架前刷了一天防锈桐油,衣服上全是桐油味!
就凭这些破活计,能让我们脱颖而出?
关翰,你醒醒吧!”
关翰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假以时日……”
“假以时日?
我看你是被那些墨阁学说蒙住了心!”
井邵眼神骤然变冷,语气里带著几分怀疑,“你老实说,这几日跟著那些徒子徒孙学新理论』,是不是早就动心了?
是不是打算瞒著我,偷偷加入墨阁,做墨家的叛徒?”
“你胡说什么!”
关翰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拍桌子,陶碗直接翻倒在地,摔成了两半,“我们认识几十年,你就这么看我?
我关翰自入墨家那天起,就对著祖师像发过誓,生是墨家的子弟,死是墨家的鬼!
这辈子都恪守非攻兼爱』的门规,绝不会做反叛墨家的事!
你要是再这么污衊我,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