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哥!”阿哲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著焦急,“我引开了大部分人,现在往你那边靠拢!”
顾汀州靠在冰冷的岩石上。
用布条紧紧缠住流血的手臂,咬著牙回应:“別过来,他们火力集中在我这边。你从侧面包抄,想办法靠近房车!”
话音刚落。
“轰”的一声巨响。
一枚手雷在不远处炸开。
衝击波將他掀翻在地。
顾汀州咳著血爬起来,刚躲到另一处掩体后。
就看到宫北琛带著两名僱佣兵,举著枪一步步逼近。
“顾汀州,你现在像条丧家犬,还怎么救汤乔允?”宫北琛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把枪扔出来,我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顾汀州握紧手中的枪,眼神冰冷如霜。
他知道硬拼没有胜算。
目光快速扫过四周,瞥见越野车的油箱已经漏油了。
他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將宫北琛引到车子旁。
然后…
和他同归於尽。
“砰”
“出来啊,做什么缩头乌龟?”
宫北琛像玩猫捉老鼠一般,戏謔的玩弄顾汀州。
顾汀州躲在石头后面,根本不敢露面。
“宫北琛,有本事我们单挑啊?”
“呵呵,就算单挑,你以为你能贏得了我?”
“贏不贏,试过才知道!”顾汀州故意提高声音,同时悄悄挪动身体,朝著漏油的越野车方向退去。
他將枪扔在一旁,做出弃械的姿態,“我出来,你別伤害乔允。”
宫北琛挑眉,示意两名僱佣兵警惕:“算你识相。”
顾汀州缓缓走出掩体,双手摊开,目光却紧盯著越野车的方向。
“离乔允远点,她跟这事无关。”
“无关?”宫北琛嗤笑,“她是我的人,凭什么跟你走?”
他抬手一枪,子弹擦著顾汀州的脚踝飞过,“现在,跪下!”
顾汀州咬著牙。
膝盖缓缓弯曲,看似妥协,实则在计算距离。
当他距离越野车只剩三步时。
突然猛地转身,朝著车底扑去。
“开枪!”宫北琛怒喝。
子弹密集地射向顾汀州。
他翻滚著躲到车底,同时摸出腰间的打火机。
“宫北琛,你不是想让我死吗?那就一起!”
宫北琛看到他手中的打火机,又瞥见地面上蔓延的油渍,脸色骤变:“疯子!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顾汀州点燃打火机,朝著油渍扔去。
火苗瞬间窜起,沿著油渍快速蔓延至油箱。
“快跑!”宫北琛惊声大喊,转身就往远处冲两名僱佣兵反应慢了半拍,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困住。
“轰——”
越野车油箱爆炸。
巨大的衝击波將宫北琛掀翻在地。
“嘶呃…”
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疼的钻心。
他回头望去。
火光中,顾汀州的身影不知去向。
“妈的,该死。”
他立即又爬向一旁被炸死的僱佣兵旁边,杀气腾腾的捡起一把枪。
“顾汀州,你给我滚出来”
“咔嚓咔嚓!”他將枪上膛。
……
与此同时。
放车上。
汤乔允望著手腕上特製的手銬,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边缘反覆摩挲。
车厢顛簸间。
她瞥见床底露出半截断裂的铁丝。
那是刚才宫北琛踹床脚时震落的。
她悄悄挪动身体,用脚尖勾出铁丝,再艰难地用被绑的双手夹住。
铁丝尖锐的断口划破掌心,刺痛让她清醒几分。
她一直研究古玩修復,自然离不开修復锁之类的机关。
她当然懂一些开锁的技巧和原理。
“嘶呃…”她指尖颤抖著將铁丝插进手銬锁芯,一点点摸索著內部的机关。
车外枪声不断。
汤乔允心乱如麻,一点点试著开锁。
“砰”的一声,车身剧烈摇晃。
司机骂了一句,猛打方向盘,注意力彻底被前方的追逐吸引。
汤乔允抓住机会,铁丝猛地顶开锁芯,手銬“咔噠”一声弹开。
她迅速將铁丝藏进袖口,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司机没察觉异样,还在对著对讲机嘶吼:“宫总,顾汀州的人快追上来了!要不要绕路?”
可惜。
宫北琛一心想要杀掉顾汀州,根本听不见对讲机。
汤乔允悄悄起身,目光锁定司机腰间的匕首。
她深吸一口气,趁车辆转弯的惯性。
猛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按住司机握方向盘的手。
“啊!你干什么?”司机惊怒交加,试图甩开她。
车辆瞬间失控,在荒漠中蛇形滑行。
汤乔允忍著被惯性甩动的剧痛,另一只手抓向匕首,狠狠拔出来。
“你绑架我,就该想到后果!”她嘶吼著,匕首精准地刺向司机握对讲机的手。
“啊——”司机惨叫一声,对讲机摔落在地。
他腾出一只手去推汤乔允。
汤乔允却借著他的力道。
翻身骑到副驾驶座,匕首抵住他的脖颈。“停车!”
司机又惊又怕,却仍负隅顽抗,猛踩油门试图甩下她。
汤乔允眼神一厉,匕首稍稍用力,割破他的皮肤,鲜血渗出。
“我再说一遍,停车!”
司机感受到脖颈的寒意,终於不敢再反抗,颤抖著踩下剎车。
车辆停下的瞬间。
汤乔允迅速打开车门。
而后,將司机拽下车。反手將他按在地上,匕首抵住他的咽喉。
“房车钥匙在哪?”
司机哆哆嗦嗦地指向驾驶座储物箱。
汤乔允搜出钥匙,又卸了他身上的枪,將他手脚用车內的布条捆紧。
“你最好祈祷顾汀州没事,否则我让你陪葬。”她冷冷丟下一句话,转身跳上驾驶座,发动车辆,朝著顾汀州追击的方向衝去。
后视镜里,司机挣扎的身影越来越小,汤乔允握紧方向盘,眼中满是坚定——这次,换她来救他。
……
石洞內。
“砰”
“狗杂种,出来啊!”
一处石头后面。
顾汀州浑身是伤,捂著心口在不断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