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一边走一边碎碎念:“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啊啊啊啊我能不能现在回去换身衣服再化个妆?我知道,不能。所以我特别想咬你一口。”
谢闻:“……”
一字不差把她嘀嘀咕咕的话全都听进耳朵里的谢闻浅浅勾了下唇,一张俊脸摆出无辜的表情:“提前告诉你你昨晚肯定睡不着。”虽然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觉。
他睡眠浅,躺在一张床上,她稍微动一下他就醒了,她一晚上翻腾了好多次。
祝曲祺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在出发前告诉我?”
谢闻说:“我怕你路上补不了觉。”
祝曲祺:“……”
祝曲祺沉默了几秒,继续念叨:“你这跟拎着一个没复习的学渣塞进考场有什么区别?”
谢闻回得有理有据:“你是学霸,随时可以塞进考场,一点问题没有。”大手摸摸她的头,“别害怕,不是还有我。”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厅门外,祝曲祺瞬间犹如被扼住脖颈的小鸡,失了声,紧张得心都提了起来。
谢闻揿门铃,过来开门的是保姆阿姨,一脸惊喜地迎两人进来。
“爷爷呢?”谢闻没让保姆代劳,弯腰找出一双新拖鞋,放在祝曲祺脚边。
祝曲祺不好意思地瞥了眼阿姨,后者面上带笑,温和地说:“老爷子在后院晒太阳,今儿天气不错。”
谢闻带着祝曲祺一路往后走。
这幢别墅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饰都充满了中式复古风格,繁简得当,视觉上很舒适,适合养生。
感觉到手心里的手不安地蜷缩,谢闻侧头看向身边规规矩矩走路的祝曲祺,手指稍微用力,捏捏她的手:“放松,爷爷很好相处。”
祝曲祺见到了他口中“很好相处”的爷爷,深褐色绸布长衣长裤,躺在摇椅上。
旁边的檀木桌上摆着茶具、棋盘、古琴。茶烟袅袅升起,院中的高大树木栖息了鸟儿,老爷子颇有种隐士高人的风骨。
谢闻轻声唤了声“爷爷”,老爷子从半梦半醒中惊醒,偏过头来,见除了谢闻还有另一个人,当即打起精神坐起来:“过来了?”
老爷子国字脸,皱纹深刻,眼睛却矍铄有神,看人的眼光锐利不减当年。
祝曲祺恨不得立正站直,摆出军训时同款军姿。
谢闻将她往前推了两步,给老爷子介绍:“爷爷,这是我女朋友,祝曲祺,我带她过来看您。”
祝曲祺恭敬点头:“爷爷好。”
“听锦筝提起过你。”老爷子露出个笑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他们坐。
祝曲祺挨着椅子边儿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
谢闻看得好笑,顺手抓了个抱枕垫在她后腰,主动揽过倒茶的活儿:“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需要问我,你们不都跟医生打听得清清楚楚,我那体检报告上的数据你们恐怕比我还清楚。”老爷子一下一下敲着膝盖,笑道。
谢闻端起一杯茶放到老爷子面前,第二杯给祝曲祺,最后一杯是自己的。
老爷子端起来抿了一口,看向文静的祝曲祺,下巴抬了下,指向棋盘:“会下不?”
祝曲祺犹豫了下,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