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

谢闻步子一顿，那张冷峻的脸难得出现裂痕，泄露出一丝荒谬。

“不是我说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觉得这传闻很扯，耐不住就是有人相信，而且相信的人不少，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秦树嗤笑，“我猜真正旧情难忘的人是冯若诗，她找你怕不是忆往昔、诉衷肠，再表达一下悔不当初的想法。”

谢闻：“……”

秦树乐疯了，眉梢挑得高高的：“我猜对了？”

谢闻远远瞧见祝曲祺，不是一个人，身边站着姚玉舒，两人不知聊什么，气氛竟相当和谐，他神色稍滞，有些意外。

小祝秘书怎么跟谁都能聊上。

谢闻放缓了脚步，悄没声息地走近，刚好听见他女朋友笑着说：“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找她要签名呀。”

“啊？真的可以吗？”姚玉舒语调欢快，如同枝头快乐鸣叫的小肥啾。

“小事一桩。”祝曲祺说，“to签也行，你想要什么内容发我。”

“谢谢！”姚玉舒面颊飘上红晕，激动地递出自己的手机，微信二维码已经亮出来了，“我们加个微信？方便之后联系。”

“好。”

祝曲祺扫码添加好友改备注，一气呵成。

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姚玉舒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没想到你居然跟雀山很熟，太不可思议了，上次她签售会门票我都没抢到，我找了三个代拍呢，手速全都不行。”

说起这事，她还有点小情绪，噘噘嘴。

谢闻：“……”

原来她们在聊这个。谢闻扫了眼脸不红心不跳说自己帮人家要雀山签名的人，忍不住在心底发笑。

姚玉舒絮絮叨叨，突然侧头，发现餐桌上堆得高高的香槟塔后面有个黑色的影子，吓一跳，嗓子卡住似的“咳”了声。

下一刻，黑色的影子从旁边冒出来，正是她此前心心念念的男人，姚玉舒愉悦的表情微僵，缓缓收敛，没忘记埋怨：“吓死了，你站那儿做什么？”

谢闻看着祝曲祺，他的西装披在她身上总是往下滑，她干脆把手伸进袖子里穿好，优雅的白色礼服搭上挺括的西装，平添一丝利落，袖子长了一大截，不得已捞起来，还是只能露出一点指尖，捏着个小小的纸杯蛋糕。他的嗓音低沉，细听却有一丝柔和：“过来找女朋友。”

祝曲祺：“……”

姚玉舒：“……”

姚玉舒聊起偶像太过忘情，连带着都快忘了祝曲祺是谢闻的女朋友这件事，此刻被提醒，难过的情绪席卷而来，将她包围。

说起来她喜欢上雀山跟谢闻脱不了关系，为了了解他的喜好，她没少下功夫。

“你们聊，我先走了。”姚玉舒还没办法做到在谢闻面前心如止水，也不想折磨自己，飞快瞥了眼祝曲祺，咬了咬下唇，干巴巴丢下一句，“回聊。”

谢闻捏住祝曲祺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扳回来看着自己，声音浅含笑意：“在这儿开读者见面会？雀山老师。”

祝曲祺抓住他的手拿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好听见她跟人发语音买雀山的签名，这不是举手之劳，我可是很宠读者的。”

说着，她把手里一直拿着的小蛋糕塞进男人嘴里：“尝尝，这个蛋糕里面有桃子奶冻，很好吃。”

谢闻猝不及防就被喂了一嘴甜腻腻的东西，她吃到点儿什么好吃的就喜欢喂给他的小毛病一如既往，他也甘之如饴。

冯若诗收拾好情绪回到母亲身边，又是这样刺眼的一幕闯入她的视线，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摇摇欲坠。

指甲掐进手掌心里，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只要她不认输，她就不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