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我觉没有带错路,这便是朱说家。”
晏殊很奇怪宋煊听到范仲淹这个名字,如此大的反应?
倒是范仲淹主动解释了一句:
“我原叫朱说,自从母亲病逝后,才改名范仲淹的,你认识我?”“哦,那俺不认识了。”
宋煊摇摇头,连忙把主场让出来给晏殊。
晏殊明白宋煊是觉得带错路了,方才那么大反应。
见误会解释开了,他上前开始自我介绍。
范仲淹一听连忙请进庄子里。
当了官的范仲淹,再也不是曾经的寒儒,一锅寒粥要化四块吃。
此处有他的职田,也有住宅。
不仅仅是住着他自己一家人,还有同母异父的兄弟也跟着他一起住。
范仲淹为母服丧后,才重新改回范家的姓氏。
宋煊却是觉得,果然娶了带着男孩的寡妇,对于丈夫确实不怎么公平。
他母亲谢夫人贫困无依,只得抱着两岁的范仲淹,改嫁淄州长山人朱文翰,范仲淹也改从其姓,取名朱说。
范仲淹他后爹对他也挺好的,长大后他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直接辞别他母亲来应天府求学。
少年人猛然知道这种事,心里总会长出刺来的。
宋煊喝着茶水,听着他们在那里聊天。
而历经数年官场的范仲淹,对于晏殊能够主动来寻自己,很是感动,于是答应执掌应天书院教席之事。
范仲淹瞧着那两个学子,听起来都是本地口音。
大抵不是晏殊的亲戚,便主动询问。
“回范相公,俺二人皆是在宋氏私塾读书,俺叫宋煊,他叫张方平,都是准备要考入应天府书院的。
今日放学后在河边钓鱼打牙祭,恰巧遇到了晏相公来寻朱说。
俺便差张大带路,一同来拜访朱说,适才听范相公说新名字,还以为是带错路了呢。”
“哈哈哈。”
范仲淹摸着胡须大笑几声:
“既然如此,你们还没有考入学院,我也未曾进入学院教学,不如让我考校你们二人,测测有没有师生之谊。”
宋煊忍不住叹口气,这些个经历过科举且中举之人,都愿意当考官。
“不劳范相公,我们来之前已经被晏相公与宋相公都考校过了。”
“哈哈哈。”
晏殊与宋绶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范仲淹其实对张方平的名声是知晓一些的。
本地的天才少年,考入应天府学院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算是考中进士都不稀奇。
但是偏偏这个天才喜欢跟不好好读书的宋煊搅和在一起。
范仲淹也对宋煊有过了解。
只能暗道一声可惜。
他们二人的身世有些相同之处。
但至少自己坚守住本心考出来了,而且当官之后富裕了,也把母亲接到身边赡养。
晏殊把宋煊二人的策论从怀里掏出来,折好之后让小厮递给范仲淹:
“希文,你若是看了,可不能轻易外传呐。”
“哦?”
范仲淹的兴趣顿时被勾起了。
他倒是要悄悄两个年轻的学子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来。
宋绶又给范仲淹说了一次晏殊所出的题目。
范仲淹轻微颔首,他自从当官之后,也感受到了士大夫们的风气不正。
但他人微言轻,官职又低,从九品干起,至今也只是个七品县令。
范仲淹也一直思索如何,看了张方平的策论,倒是与他想的不谋而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