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听后点了点头。
接着,朱厚熜又问着葛浩:“眼下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回陛下,眼下要说困难,主要就是这么多百姓的安置问题。”
“朝廷和地方大户也不可能一直赈下去,他们很多失地百姓手中买田换的粮也有限,何况,还要做种子。”
葛浩回道。
朱厚熜看着眼前乌泱泱大量饥民,沉吟了一会儿,就道:“看来,还得由朕来安置他们!”
“抽调人马和粮食,分批组织灾民进京安置。”
朱厚熜也就在这时回头对张璁吩咐了一句。
张璁连忙称是。
看着大量破产灾民在官兵组织下,陆续往北而去,戴复不禁露出了笑颜,而对戴时说:“兄长,天子果然还是要管这些灾民死活的,只是,他的国帑够这样折腾几次呢?”
“应该折腾不了几次!”
“毕竟这天下夙来就灾祸不断,再加上,奢豪大户们对现今朝政不满,借天灾上演人祸,就算是贞观开元这样的盛世也折腾不起几次!”
“我们这位陛下迟早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戴时笑着说后就吩咐说:“再捐三千石粮食出去,就说是为天子的仁德感动,我等乡宦虽财力不及朝廷,即便不再推行告纳制度,但我们为上感君父、下恤乡民,也会为国为民破家舍财!”
“好!”
……
……
“这是阳谋啊!”
“朕除了褒奖,是什么也不能做。”
朱厚熜看着河南巡抚葛浩呈递上来的捐粮乡宦名单,对御前的张璁感叹了起来。
说着。
朱厚熜就把捐粮的乡宦名单重重地摔在了案上。
这时。
黄锦疾步走了来,含泪对朱厚熜呈递了两份急递。
朱厚熜见此,颇感不妙,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爷保重龙体!”
“京师发来急递,王恭厂发生爆炸,周围数百民居因此坍塌,死伤百姓近千,宫中也受波及,皇次女因此吓得夭折了!”
黄锦回道。
朱厚熜听后退了几步,不由得摸向了胸口。
“朕的皇次女没了?”
朱厚熜问了一句,就因见黄锦手里是两份急递,就问道:“另一份是什么?”
“松江府报,海塘决堤,大风卷起大量海水倒灌,淹没民居千余间,死伤近千!失踪近百!”
黄锦又回道。
朱厚熜听后则直接跌坐进了椅子里。
屋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没过一会儿,朱厚熜突然开了口,且目光不善地笑了笑:“前有黄河决堤,近有大爆炸让朕次女夭折、还有海水倒灌。”
铿!
“他们觉得这样就会吓倒朕吗?!”
朱厚熜突然起身将一旁的一盏茶掷在了地上,同时吼问了一句,两眼血红盈泪。
“陛下息怒!”
在御前的张璁这时立即跪了下来,颇为心疼地伏首劝了一句。
朱厚熜看向张璁:“死的不是你女儿,你当然可以劝朕息怒!不然,你只会恨不得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