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绚烂的烟花绽放,整个长安城的夜空,都被一片光彩夺目给占据,如同白昼降临一般,照亮了整座长安城。
承天门城楼上,一群人在观赏。
承天门之外,百姓汇聚,也在仰头观看。
大庆五日,长安城也随之取消五日宵禁。
让百姓整夜载歌载舞,欢腾一片。
李世民欣赏着冲天而起,绽放开的烟花,笑容满面,他亲切的跟李厥交谈。
既然不能与太子亲密,那就找他儿子。
一样的。
“阿翁,你看那个烟花。”
“阿翁,还有那里……。”
李厥叽叽喳喳的,兴奋个不停,李世民很是配合他激动。
“放。”
“继续放。”
李世民大手一挥,让有司烟花放个不停。
有人在享受观看烟花,有人心思却不是一般的沉重。
烟花是最后一个节目。
等到烟花结束,明日到来。
一切因圣天子压下的大事,将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
党仁弘一事,谁都没有忘却,只是暂时性的搁置罢了。
“今夜烟花璀璨,明日又有多少人能见得到呢?”
……
在三司关押人员的地方。
冯智戴与冯盎两父子,他们相隔不过是一个院墙而已,却不知道对方就在隔壁。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长安夜空的烟花表演。
心头是惆怅与忐忑。
“不知道阿耶如何了。”
冯智戴叹息一声,另外一头冯盎也是眼神幽幽,“希望大郎不会说一些不该说的啊。”
他心思百转,在岭南山大王当惯了,来到长安才知道,什么叫如履薄冰。
刚一来,就被三司给扣押起来。
虽然没有粗暴对待,只是询问而已。
但他本意是来跟朝廷缓和关系,为冯氏争取未来的安身立命之根本。
从来就没想过会陷入朝廷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
“既错过了贺寿,自己也被囚禁于此。”
“何苦来哉啊。”
冯盎苦笑连连,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
来与不来,好像对冯氏都来说,也是身不由己。
就在这时。
院门打开,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传来。
冯盎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见到来人当即无法保持镇定了。
“耿国公。”
马周含笑招呼道。
他挥手让属下走到一边去,自己来到冯盎的身前。
“御史大夫。”
冯盎客气的说道:“这会儿正是喜庆之时,御史大夫应该陪在圣天子身边,怎么会来到这院子来。”
“陛下身边有诸公。”
“少我一个也无妨。”
马周笑道:“耿国公不请我进去一坐?”
冯盎侧身伸手,道:“请!”
两人入内,房门关上,坐下后,冯盎没有说话,他在揣测马周的来意。
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事,只能是私下说的。
“耿国公如何看党仁弘一事?”马周道。
“我还是那样回答,与党仁弘交际不多。”冯盎道。
“不。”
马周语气一沉,道:“你与党仁弘交际很深。”
“御史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冯盎神色一变,道:“你在给我强行扣罪名。”
“党仁弘要死。”马周淡淡的说道:“谁也拦不住。”
这话让冯盎大惊,马周是谁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说党仁弘要死。
必然是得到圣天子同意的,也就是说圣天子不会宽恕党仁弘。
“令公子就在隔壁,他很聪明,懂得如何自保,没有开口。”
马周起身道:“耿国公,言尽于此。”
“你可以与令公子见面。”
“只有今夜。”
说完,马周转身离开了屋子。
冯盎浑身冰冷,他快步走出去,没一会儿就见到冯智戴出现,马上将人带进来,关上门。
“阿耶,你没事吧?”
冯智戴关切的问道。
“我无妨,你呢?”
“我也没事。”
冯盎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老夫说一说。”
“是!”
冯智戴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通,道:“我没有开口,用不怎么回岭南的理由给拖住了。”
“你做的不错。”
冯盎点头,道:“但现在,你我父子都陷进去了。”
“怎么?”
“我们要供述指证党仁弘犯下的罪行。”
冯盎道:“刚才御史大夫亲自来跟我说的。”
“这……。”冯智戴惊声道:“御史大夫要置党仁弘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