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被李厥给整怕了,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小子正经是正经,但一不正经,就跟个大混战东西一样。
你是恨得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
在金陵没有多停留,上海州的船队一到,他们就启程离开了。
临走前,李厥大摆排场,去见了顾远一面。
给顾远是站足了台。
“这一走,就只看顾远如何做了。”
李厥趴在栏杆上,注视着江面说道。
“是啊,以前你在江南,顾远还有所依仗的,至少你可能出面。”
李治摇头道:“如今江南,没有一个有份量的人,怕是……。”
李佑不屑的说道:“你们想那么多干什么。”
“江南不还是朝廷的,江南的官员不做事?”
“再说了,还有王叔,李敬玄他们在呢。”
“一个个装出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真是令人发笑。”
李厥嘴硬道:“齐王叔,我们是在谈论国事,担心大事。”
“国家大事要你啊。”
李佑嗤声道:“年龄不大,操这么多心。”
“想当年,我一人独闯吐蕃,何等意气风发,什么牛鬼神蛇,全部干掉。”
“再去东北,依旧东北之事在我,治理发展,一应没有落下。”
“江南与之相比,好的太多了。”
李厥很是无语。
齐王叔就是喜欢拿他的过往吹牛皮。
但偏生他还就爱听。
除去夸大注水之外,说的都是实打实的。
没有人能否认掉齐王叔在吐蕃与东北的功绩。
“我齐王之才能,亲王之中,谁能比之。”
李佑负手而立,很是超然。
李象道:“吴王叔!”
打断施法。
李佑顿时绷不住了。
“三哥也是拾我牙慧,捡我的便宜,我治理好吐蕃,他才去的。”
“与我相比,还是不够。”
李厥阴戳戳道:“吴王叔也要回长安的,照时间,差不多与我们一起到。”
“我到时候可要跟吴王叔说,齐王叔说他是吃剩下的东西。”
李治在一边属实是忍不住笑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匹夫,一个不讲武德的混账小子。
谁摊上谁难受。
也就只有太子大哥能治得住。
只不过,以李厥现在这性格,李治有理由怀疑,大哥说不定也有点棘手了。
……
长安。
依旧是热闹非凡。
两宫却很安静。
“江南送来消息,齐王,晋王,两位皇孙已经启程。”
狄仁杰道:“按照路程,应该在十二月前抵达长安。”
“嗯。”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倒是有些趣事。”
狄仁杰大致说了一些,李承乾对站台顾远倒不意外。
事前他给李佑写去的书信交代的。
只是他没想到,顾远会出事,学会卖惨,将站台的份量提高不少。
不过,顾远出事,也正好说明,有些人开始狗急跳墙了。
“啊?”
“这个混账小子,他怎么学的。”
李承乾听到两兄弟对李佑与李治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
李治也是遭了毒手。
惹一个就行,两个都惹。
能不吃亏嘛。
“殿下,南北报纸还是争论的不可开交,已经上升到互相辱骂了。”
狄仁杰道:“江南报纸要落下风,他们的报纸卡在审查,要么隔天,要么不过。”
“是崔敦礼亲自审查的。”
“李义府什么作为?”李承乾问道。
他对崔敦礼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
他要是让江南报好过,那才是违反常理。
“李义府也在想办法卡山东报纸的,只不过,他没有崔敦礼那么大的权力。”
狄仁杰笑道:“但也让崔敦礼很是难受。”
“呵……!”
“看来火候差不多了啊。”
李承乾随口说了一句。
“殿下是指李义府要与宋国公他们联手了?”狄仁杰诧异道。
李承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狄仁杰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既然开战了,那么江南士族不想一败涂地,只能是指望李义府,李义府也需要江南报纸,有所作为。
“你动手写一篇文章。”
“以‘自古忠孝两难全’为标题。”
李承乾埋首,看着奏本,淡淡的说道:“写好了暂时不发,等时候到了再说。”
狄仁杰念叨着标题,他眼睛一亮,道:“学生斗胆。”
“这标题是要给顾远的行为定性,以此为盖棺定论的结果,从而结束这场争论吗?”
李承乾没有多余的动作,头也不抬的说道:“顾远是为朝廷做事,既然遭受到这么大的非议。”
“朝廷自是要为其正名。”
“不然,岂不是寒了广大为朝廷做事的忠臣?”
他顿了顿,道:“我要提醒你一点,不能从大义灭亲的角度入手。”
“这不好!”
狄仁杰躬身道:“学生明白!”
他很清楚这篇文章的重要性。
从其他角度可以,但绝对不能说是大义灭亲。
否则,整篇文章没有起到定性的作用,反而会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