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那些亲贵和朝臣的面,两人在马上忘情拥吻,此等惊世骇俗之举,将所有还在交换眼神的人震得忘记了自己正在背的腹稿。
马儿欢快地嘶鸣,在城门口终于自发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恭迎陛下回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海喝一般,声音齐整,直插云霄。
赵锡梁正吻得难分难解,他恋恋不舍地揽着宋远知下马,才做了个手势:“起来吧!外面天冷、风雪又大,让诸位爱卿久等了!”
“礼部尚书何在?”他问道。
一名四五十岁模样、面白脸润的长胡子老头越众而出,恭声道:“臣殷不辞,叩见吾皇陛下!”
“正好你在这儿,我大良自立国以来,还没有办过册后典礼,这次你就辛苦一些,务必将册后大典搞得风光隆重一些,朕自有封赏。”
“册后?”殷不辞一愣。
“不错,册后。”赵锡梁将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举起给大家看,“这位是我大良的开国皇后,朕的结发妻,宋远知。”
按照规程,一般这个时候,众人应该重新叩拜,口称“皇后娘娘”了。
然而人群静默了半晌,依然没有半分动静。
赵锡梁剑眉一挑,已急欲发作。
“回皇上的话,按照规程,皇后册封,应先经由选秀,由各世家贵族择选适龄女子入宫,再从中挑选容貌、德行、家世最为出挑的,由礼部择选吉日,再行议婚。您这……”殷不辞一脸为难。
“不合规矩,是吗?”赵锡梁接道。
殷不辞斗胆应道:“我大良初初立国,其实本也不用一切按照前朝规制来,只是……终究还是得择选身家清白的世家小姐为好。”
言下之意,就是说宋远知来历不明,出身也不够。
这一句的杀伤力,比上一句更大。
赵锡梁冷哼一声:“听你刚才的意思,还以为你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如今看来,怕是连皇后的身世背景都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还真是辛苦你了,殷爱卿!”
殷不辞吓得一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事关国体,微臣不敢不用心。”
“你们呢,是不是也调查清楚了?”赵锡梁牵着宋远知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眼中冷刀子一刀刀飞出去,落在众人身上,“朕的皇后,大良朝最尊贵的女人,被你们当成了什么,要不要连朕与她每日的相处私隐,也事无巨细地向你们汇报一遍?”
“朕亲自择选的女人,难免不比你礼部择选得要更合适当皇后?她身家清白,世无劣迹,你即便刨到她祖宗十八代,也说不出她一个错来!怎么到了你们嘴里,竟成了来历不明,身世不净的外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