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能通过常乐的提醒就想透薛和沾短这边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手补上,说明他并不是个笨的。只是有些事反应实在没有薛和沾和果儿这么快,需要人提点。
薛和沾自知今后在大理寺能帮手的大概只有石破天了,有意培养他,于是比往日更加耐心地解释道:“宋郎君没见过画像上的人,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此案真凶有三人,一人是秦长明,一人是画像上的书生,还有一人是那六人之中掉包名帖之人;第二种可能,那画像上的书生,就是掉包名帖之人,但他改换了容貌;第三种可能,那画像上的书生与此案无关,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石破天疑惑追问:“为何不可能呢?”
“过于巧合。”
回答他的却是果儿。
薛和沾与果儿对视一眼,却在果儿黑沉沉的眸子里读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薛和沾微微蹙眉,果儿眼中那抹探究又一闪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少卿既有许多事要忙,我便不留二位了。”
果儿出言送客,薛和沾颔首离去,没再多说什么。
石破天也终于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兴奋地与薛和沾边走边讨论起来。
此刻雨已经停了,屋檐时不时地滴落几滴水珠。
果儿坐在窗边,裹紧了身上的披袄,静静地整理思绪。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这一点热衷查案的薛和沾明白,果儿也明白。
就像再精妙的幻术也有原理有关窍,所有的事,都有迹可循。
一年前,师父收到了印有长公主府印信的信后,便来到长安,从此音信全无。
师父离去时曾命果儿起誓,此生绝不踏足长安。
果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她的确起誓了,也最终违背了誓言。
她想要做天下第一幻师,也想找到师父,为了实现这两个目标,她不怕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长安这么大,师父究竟在哪里呢?长公主府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与薛和沾有关?
长公主派人来杀自己,如果是因为师父,那师父现在是否还活着?
“师父,你怎么在窗前坐着,抱鸡娘子不是让您这几日注意保暖!”
随春生不知何时从胡玉楼回来了,一边将一碗热腾腾的馎饦放在果儿面前,一边关上了窗。
馎饦碗中升腾的雾气模糊了果儿的双眼,她吸了吸鼻子,对随春生道:“你可知长安何处有卖傀儡的?要与秦长明所做的那种傀儡相似,但是材质要竹编或者皮质的。”
果儿虽可模仿秦长明的傀儡术,但是没有她特质的丝线,想要操控那么大的傀儡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在材质上折中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