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不放心地追问:“娘子确定你的身体三日后便可痊愈?若是娘子身体不适,薛某也可另请幻师相助。”
果儿却坚定道:“三日后定能痊愈。”
薛和沾见果儿态度坚决,便也没再劝说。恰此时,石破天将薛和沾吩咐去燕国公府取的药送了过来。
薛和沾亲自将药交给了果儿:“这紫花烧伤膏和四逆散是宫里御赐的秘药,烧伤膏可祛除疤痕,四逆散可温养散寒,还有活血镇痛的功效。”
他交代的细致,果儿看着那两只精美的玉瓶,心中不由感叹,薛和沾不愧是大理寺少卿,不仅是查案时,平日里也是观察入微细致非常,她今日只是多加了一件披袄,薛和沾便送来了祛寒的药。
果儿想着,向薛和沾行礼道谢:“多谢薛少卿。”
薛和沾连忙还礼:“娘子受伤皆因助我查案,此乃薛某应尽之义,只盼娘子早日康复。”
果儿感受到薛和沾的真诚,又道:“此案与我有关,我只为洗脱嫌疑,并不算帮少卿的忙。但这宅子的租金不菲,我也不想平白占了少卿的便宜。不如这样,今后一年内,少卿查案若有所需,皆可来寻我,我定竭力相助,以此抵租金,如何?”
薛和沾闻言一怔,正要推拒,一旁的石破天却已经口快地答应下来:“娘子这个主意好!娘子身手好,懂幻术,又聪明,与我家少卿配合查案简直是双剑合璧!”
薛和沾不满地看向石破天,正要驳斥他,石破天却拉着薛和沾压低声音道:“常乐让属下传话给少卿,咱们韦寺卿曾去过府上,与燕国公密谈许久,属下算了算日子,就是在豆卢少卿调走大理寺大半人手的前一日……”
石破天都能想明白的事,薛和沾自然立刻就明白了。
此前他还一直疑惑,自己与豆卢少卿从未有过龃龉,他怎会如此不留情面的釜底抽薪,若这一切都是父亲授意,便全都说得通了。
薛和沾一时有些无奈,他并不想与父亲正面对抗,父亲与祖母本就因政见不合,这些年母子渐渐离心,甚至隐隐有了反目的趋势。
若是自己再与父亲闹起来,祖母为了护着自己,定会与父亲闹得更僵。
平常百姓就算一家人撕破脸来闹上一番,顶多也只是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但他们这种皇亲贵胄一旦斗起来,却往往会搅出血雨腥风。
这是薛和沾最不愿看见的事。
想到这一层,薛和沾只能无声叹息一声,转而扯出一张笑脸,答应了果儿的提议。
果儿虽不知薛和沾与石破天二人嘀咕了什么,但她知道石破天是刚从燕国公府拿来的这些药,显然是在国公府得到了什么消息,这才让薛和沾不得不答应自己的建议。
但是什么消息,能让薛和沾转变态度呢?
与昨夜的黑衣人是否有关呢?
虽然印信是长公主府的,但燕国公毕竟是长公主之子……
果儿思索间,薛和沾已经要告辞离去:“这几日娘子好生休养,薛某先去探查那六人的底细。”
果儿想了想,又道:“那画像上的人,宋郎君坚称不曾见过,我却觉得少卿还可以继续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追查。”
薛和沾颔首:“薛某也有此意。”
石破天又挠起头来:“这是为何?若凶手在那六人当中,那日那个书生岂不是就没问题?为何还要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