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不置可否,拿出那日在平康坊撞见的书生的画像,让宋之问辨认,宋之问却坚称未曾见过此人。
薛和沾蹙眉道:“还请宋郎君告知,那日在胡玉楼为你接风的,都有何人?”
宋之问并未犹豫,便将当日在场的六人全部写下来交给了薛和沾。
薛和沾等人离开宋府时,武昉略有些不悦,拉着薛和沾抱怨:“阿兄连我也算计!”
薛和沾无奈笑道:“这如何能叫算计?”
武昉不满嘟嘴:“阿兄便直言要来找少连查问案情,我岂会不帮忙?何须哄骗与我?我今年便要及笄了!少连那样的大才子都不曾因年纪看轻我,为何阿兄始终将我当做幼童?”
薛和沾被武昉质问的哑口无言,求助般看向果儿,果儿却仿佛没看见这兄妹二人的对峙,裹着披袄就钻进了马车。
薛和沾微微蹙眉,他与果儿数次交手,知道她身体不弱,怎的下一场雨就变得如此畏寒?
难道上次的烧伤很严重?
武昉见薛和沾走了神儿,更加气不过,干脆咬着牙踩了薛和沾一脚:“阿兄越长大越讨厌了!我要让果儿阿姊也不跟你玩!”
武昉踩完这一脚,气哼哼地拎着裙摆,头也不回地爬上了马车。
薛和沾疼地连连抽气,却又被武昉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一时哭笑不得。
嘴上说着不让人将她当做孩子,却还要说些孩子气的话。
说起来,果儿与武昉其实是同岁,但却要比武昉成熟稳重许多。
薛和沾想着,微微蹙眉,吩咐石破天:“你替我回一趟燕国公府,找我的仆僮常乐要宫里赐的紫花烧伤膏和四逆散,送去给果儿娘子。”
石破天闻言连忙快马加鞭跑了一趟燕国公府。
而薛和沾将武昉和果儿各自送回住处,正要离开,果儿却叫住了薛和沾:“薛少卿,若想快速查出那六人中谁是另一名凶手,我有一个办法。”
薛和沾看向果儿,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披袄上,有些犹豫:“娘子的伤……”
果儿本打算借着帮薛和沾查案与他多接触,好有机会接近长公主府,却没料到一向查案心切的薛和沾竟会在意自己的伤。
但她只是微微停顿一瞬,便不甚在意道:“不出意外,后日我的伤就可痊愈。届时,薛少卿可与宋郎君重邀那日的六人相聚,观看幻术表演。”
薛和沾闻言眼眸瞬间亮了:“娘子是打算……”
果儿与薛和沾相视一笑:“薛少卿以为,此计可行否?”
薛和沾含笑颔首,那六人都是即将参与诗会的学子,诗会开启在即,大理寺若在此时大张旗鼓地连抓六名学子审问,不仅有损上官昭容的颜面,也会落得一个随意践踏读书人名誉的恶名。
若是能用果儿的办法精准地将疑凶抓住,薛和沾便可少去许多麻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