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天空又飘起了雨丝,四月中旬的沪上已经热起来了,棉衣早就被换下去了,各种时尚衣衫在法大马路上随处可见。
开车走了一遍霞飞路通往法科大学的路线后,苏苍已经确定了为什么司机为什么从霞飞路向东开,要在东新桥街向北拐弯了。
霞飞路路况很好,可是向东一直开就会开出租界,进入沪上老城区,司机不愿意进入老城区就会在东新桥街北拐!
这可能不仅仅是何先生的司机这么走,而是大部分熟悉路况的司机都是这么走的,就是不知道日本人如何保证18日11点左右只有何先生的车辆通过。
要知道给苏苍的纸条上可没有标注目标是谁,也没有标明男女,就连是南向还是北向都没有标注。
这可能是为了不让苏苍知道要杀的是谁,临到事头等他发现了也没有反应时间了,所以这也是那个特使西谷昌典对苏苍的一次考验!
停下汽车步行走在东新桥街,苏苍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建筑,入眼处仿佛是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缩影,既有西式洋房也有东方古色古香的小楼,洋房优雅的轮廓,小楼的门楣上雕刻着精细的图案。
既有带着灯光设施的广告牌,也有青布制作的幌子;街边的摊贩叫买着各色吃食,旁边的咖啡馆则飘出咖啡的浓郁香味,已经有人在用西餐解决早餐了。
黄包车拉着行人匆匆而过,一辆汽车顺着街道缓缓行来,脚步匆匆的各色行人和街边安静进餐的食客好像存在于不同的画面。
“快跑!那边打起来了!”
“好厉害!几百人抡着棍子见人就打!”
“快走!那些人还在乱扔米田共!”
......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苏苍眼中宁静的画面。
放眼望去,东新桥街另一头突然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街头的行人好似都很有经验,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抱头钻进了街道两边的商铺。
而那些商铺的主人也并没有拒绝这些进来躲避的行人,好像这类场景已经预演过很多次了。
苏苍随大流进了一间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临街的大窗边,一边看着那混乱的街道一边听着旁边消息灵通人士的谈论。
“这是小粪帮的打进来抢地盘了!”
“他们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他们的地盘不都是抢来的?”
“这话也对!想当年这些伤兵刚抱团那会,打的可厉害了,直接抢了那边租界粪帮三分之一的地盘!”
“王荣康那个怂货,几千人干不过几百伤兵,被人抢了地盘,最后还是杜老板出面,才只让出了三分之一,否则我看他都得被赶出沪上!”
“他拿什么和小粪帮打?小粪帮四大金刚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些当兵的是那些掏粪的能对付的?”
“你这话已经过时了!四大金刚已经只剩两个了!”
“哎呦!这才几天小粪帮就折了两个金刚?谁这么厉害?死的是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