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院子里没有摆放餐桌,也没有取暖的油桶煤炉子。
按理讲这些人会待在更暖和的中院、后院。
面对李子敬的疑问,包大爷回话道:“我们刚从中院出来,等中院收拾好了再进去。”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刚才扔了炮仗进油桶煤炉子里,炸得到处都是。”
李子敬呵呵笑道:“不至于吧?你们怎么会连罪魁祸首都没看到。”
中院耳房的甘德明解释道:“也不能说是小孩子扔的,是小孩先把炮仗塞进了蜂窝煤的那些眼里。”
陈文茂接话道:“阎解成觉得不够暖,又想着现在先加蜂窝煤下去,等会吃饭的时候不用忙了。”
傻柱坏笑道:“好死不死,阎解成夹蜂窝煤的时候以为是堵眼了,准备先把蜂窝煤放进去了,再用铁钳捅开那些眼。”
甘德明也没忍住笑,“结果直接来个连环炮,炸得油桶里面一通蹦蹦响。”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的发生经过说了个大概。
李子敬忍俊不禁道:“这还不能全怪那些小孩子了。对了,阎解成他人呢?”
包大爷手指对面西厢房,“回家洗脸去了,这次运气好,不然蹦到他的脸上、眼睛上,他准要受伤。”
傻柱幸灾乐祸道:“我看啊,他这是急着结婚了,先放几个响炮热闹热闹。”
包大爷笼着手说道:“也没见他相中对象,我看阎解成是不急,要是急着结婚就不会那么挑了。”
陈文茂赞同道:“三大爷家有房的,阎解成不用着急。”
“真要看厂里的眼色才能结婚的职工,都是等着厂里解决婚房的那些人。”
传言了好久,市里面的晚婚规定现在已经出来了,男28岁结婚,这算是拦住了一大堆人。
虽然说是号召,但有个别单位定出了强制性的要求,‘不按年龄结婚,将给以开除处分,开除工作,或叫大家互相批评。’
开除是吓唬,主要是批评,这年头的批评是很麻烦的,评工资、评先进全部靠边,结婚的人都是考评升级的当打之年,这就很要命了。
加上好些人担心以后会越来越严,甚至修改法定的结婚年龄。
很多人选择了像许大茂这样匆匆忙忙结婚,结婚登记的人数按月份的环比增加了71.4%。
也有好些人不担心,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干部不用担心这些。
这年头做事情向来都是干部先上。
干部都还没有强制要求28岁才能结婚,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这些普通群众。
事实的确如此,市里面也提前做了预防:‘坚持群众自觉自愿的原则,防止各种形式主义和强迫命令的做法。’
能自己解决住房的职工,不是干部,厂里和街道也不会硬劝人等到28岁才能结婚,25、26、27岁差不多了的人也行。
想要分房子的职工,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按规定的28岁的来,这样既能减少年轻职工的结婚数量,也能设定一个分房门槛。
原因很简单,房源很紧缺,大家都紧盯着那么点房子。
没房子怎么结婚?夫妻分居在集体宿舍不算个事。
这年头就是想租房结婚都没地方租,不对,单位分配的就是低价的租房资格。
平均数的,房租占家庭消费支出的3.5%上下波动,最高不超过4%,也就是10000块钱工资,房租350元,最多400块。
单位即使同意了职工可以在28岁之前结婚,没有安排婚房也是空头支票。
因此,李子敬最近鼓动五星食品的职工,特别是年轻职工,自建楼房分房的诱惑是很足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这里能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特别年轻的职工占了大多数。
这些年轻人生病的少、家中双职工的比例高,相应的医药费、困难补助费的支出,五星食品比一般企业少。
职工有时间参加义务劳动,李组长也不需要违规从其他地方挪钱就有资金做这件事。
其他企业有这两种优势的也能想办法搞一些房子改善职工居住条件。
没有这种优势的企业,那就只能等市里财政出钱建的房子,财政实际上没啥钱,建的房子少,这些单位的职工也就有得等了。
阎解成这种家里住房比较宽敞的工人,结婚还真不一定要等到28岁。
自从计划笙淯的通知出来以后,阎解成也不是很急了。
收拾妥当的阎解成从西厢房出来,“我估计就是棒梗和大成他们两个人把鞭炮藏在蜂窝煤里的。”
傻柱今天找棒梗做了事,自然要帮着反驳道:“怎么就是棒梗了?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讲。”
阎解成理了理头发,“我之前就看他们两个不一样,其他小孩手上都有鞭炮,就他们两个没有。”
这个猜测有一些道理,傻柱转而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看蜂窝煤底下是什么。”
甘德明附和道:“没错!你自己要是看过了,就没这回的事了。”
阎解成不乐意了,“换你们来,你们也讨不了好。”
包大爷懒得多理会这个事,问李子敬,“今天的献礼活动顺利吧?”
李子敬微笑道:“顺顺利利的,就是现在这天有点冷,风有点大,要是换10月、11月办就更好了。”
傻柱抬杠道:“10月的时候,你们的羽绒服还没搞出来呢。”
包大爷作为买家,夸赞道:“要说子敬你们还真是个顶个的聪明能干。”
“我买的那两件小背心的领子居然是能拆洗的,很是方便。”
陈文茂家也有买两件,“这个设计很好。”
李子敬笑眯眯道:“好些人在咨询的时候,问我们这个羽绒服要怎么洗。”
“我们就多琢磨了一下,这个背心既不在最里面,也不在最外面,可能会弄脏的地方就剩领子口了。”
“小背心都用按扣做了活动领子,羽绒外套除了同样做了活动领子,还做了活动的袖子口。”
甘德明觉得袖子口的有些多余,“干活都有戴袖套,用不上活动的袖子口吧?”
李子敬解说道:“我们在平常的时候,好些情况都没有戴袖套,像我们今天中午这顿饭,大伙都没戴袖套。”
“再说了,我那个羽绒服也比较贵,加个活动的袖口也算是替大伙减少洗衣服的次数。”
陈文茂很是赞同,“按你们说的,越洗越不保暖,能少洗一次是一次。”
“多穿几年就是多赚了。”包大爷得意于当时买羽绒背心的果断,最近在附近的胡同嘚瑟了好一阵了。
李子敬含笑道:“就是这么个理。”
阎埠贵从中院走了出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待着啊,赶紧找位置坐好咯,马上要开席了。”
傻柱说着牢骚话,“磨磨蹭蹭的,我都要饿昏了。”
甘德明调侃道:“傻柱,你不会是昨晚上就没吃饭了吧。”
阎解成找到机会了,“指定是,就等着中午这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