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让人诧异的援兵(1 / 2)抽象派作者
第989章 让人诧异的援兵
杜萍萍上前,示意狱卒松开夹棍,
又让人端来一盆冷水,兜头泼在叶兴尧脸上。
冷水激得叶兴尧打了个寒颤,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杜萍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那个紫檀木盒,
打开后取出几封泛黄的信笺,递到叶兴尧眼前:
“说说,这几封胡惟庸、李善长写给你父亲的信,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是不是还和逆党余孽有往来?”
“这这是我父亲的信,和我没关系!
当年案发时,府里的信都已经交上去了,怎么会还在府里?”
“交上去了?”
杜萍萍冷笑一声:
“若是真交上去了,怎么会从你家书房的暗格里搜出来?
叶公子,你父亲是不是早就和逆党勾结,
让你借着莲宝商行的幌子,暗中谋害太子?”
“没有!我父亲不是逆党!”
叶兴尧猛地嘶吼起来,声音嘶哑:
“我父亲为朝廷打了一辈子仗,
怎么可能勾结逆党?你们不能这么污蔑他!”
杜萍萍见叶兴尧情绪激动,却依旧不肯松口,心里的疑惑更重。
他站起身,对狱卒道:
“鞭刑。”
“是!”
狱卒拿起一根浸过盐水、布满倒刺的皮鞭,
走到叶兴尧面前,狠狠一鞭抽在他背上。
“啪!”
囚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啊!”
叶兴尧疼得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眼泪混着汗水和血水,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一鞭、两鞭、三鞭.
皮鞭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
叶兴尧的惨叫声渐渐弱下去,只剩下微弱呻吟。
他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囚衣粘在伤口上,稍一动弹就是钻心的疼。
杜萍萍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叶兴尧,皱了皱眉,
叶兴尧的反应不像是装的,
难不成他真的被蒙在鼓里?
“停手。”
杜萍萍下令,狱卒立刻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他走到叶兴尧面前,蹲下身,声音低沉:
“二公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是招了,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家人一命,
你要是还不认,等陛下震怒,靖宁侯府上下,一个都活不了。”
叶兴尧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杜萍萍,嘴唇哆嗦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别.别害我家人.”
没等说完,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杜萍萍站起身,看着昏过去的叶兴尧,对身旁的锦衣卫道:
“把他泼醒,关进牢房,继续严刑拷打,直到他开口为止!”
吩咐完,杜萍萍匆匆离开诏狱,
临到门口,他接过属下递来的热毛巾,
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与血点,又整理了一下衣袍,才快步往武英殿赶去。
十月的天气已有几分凉爽,
走在皇宫御道上,杜萍萍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他不确定,只抓一个叶兴尧,能不能让陛下满意。
武英殿的殿前广场上,武定侯郭英依旧站在原位,腰间长刀入鞘,
可甲胄下摆的鲜红血迹,在月光下已变成暗沉的黑点,格外刺眼。
杜萍萍嘴唇紧抿,看来不仅宫外动了手,宫里也早已清洗过,
只是不知道这一夜,又死了多少人。
他走上前,躬身一拜:
“武定侯爷,陛下在吗?”
“在,进去吧。”
“是。”
杜萍萍将腰间长刀交给侍卫,
又经过严格搜查,才踏入大殿。
殿内烛火昏暗,大半宫灯已熄灭,
只剩下上首御案旁的寥寥几盏,将两道人影隐在黑暗中。
“臣杜萍萍,参见陛下。
锦衣卫已按令查封莲宝商行,抓捕了靖宁侯二公子叶兴尧,
此刻正在严刑拷打,追查其背后主使。”
“他招了吗?”
朱元璋沉重死寂的声音从上首传来,让杜萍萍不由得心头一紧。
“回禀陛下,暂时还未招。
但请陛下放心,只要进了锦衣卫诏狱,没有撬不开的嘴。”
“靖宁侯府的人,如何处置了?”
“世子叶兴振被看管在府中,府内所有侍卫、侍者不得离府,禁军在府外看守。”
“呵呵.”
朱元璋嘴角微微牵动,眼神锐利地盯着杜萍萍,发问:
“叶兴尧麾下的莲宝商行干了这等事,叶兴振会不知道?”
杜萍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抓一个次子还不够,难道今夜就要连世子一起抓?
这一旦动手,
就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抿了抿嘴,连忙躬身道:
“回禀陛下,臣从现有证据中,尚未发现叶兴振参与其中的痕迹。
但据臣推测,叶兴振与靖宁侯,应当脱不了干系。”
“那为何不抓?”
果然!
杜萍萍心中暗道,神情愈发紧绷:
“陛下,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证明叶兴振与谋逆有关。
臣也顾虑陛下与诸多勋贵的和气,
所以未在今夜动手,准备等拿到实据后再行动。
陛下放心,叶兴振被软禁在府中,插翅难逃。”
话音落下,上首传来一声干笑。
朱元璋直起身子,上半身从阴影中探出来,
苍老锐利的脸颊在烛火下格外清晰,
死水般的眸子死死盯着杜萍萍,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知道为何朕迟迟没有给你升官吗?”
“回禀陛下,臣不知。”
“你没打过仗,心不够狠,
做不到一往无前、不惜代价,做事总是瞻前顾后。
今日抓一个放一个,是想要求和?朕需要跟逆党讲和吗?”
“扑通!”
杜萍萍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跪倒在地:
“臣有失偏颇,还请陛下恕罪!”
朱元璋直起身,目光如刀:
“旁人有胆谋逆,你却无胆抓人?再有下次,你就去陪毛骧吧。”
杜萍萍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是!陛下!臣这就去抓人!”
伴随着血腥,这一夜格外漫长。
天刚亮时,彰德街的靖宁侯府已从禁军看守变成一片死寂,
府中人尽数被押走,只余下空荡的院落。
而锦衣卫诏狱内,早已牢狱满营,哭喊声、哀嚎声响成一片,听得人烦躁不已。
杜萍萍站在牢房门口,看着将脑袋挤在围栏间的侯府下人,冷笑一声:
“再敢出一声,当场斩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所有声响,
即便满心恐惧、眼泪直流,
众人也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夜,是他们经历过最漫长的煎熬,
一具具承受不住拷打的尸体被抬出去,
血腥味混杂着焦煳味在牢房中弥漫,
彻底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杜萍萍见众人安分下来,迈步走向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