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莫要心急!率兵出塞移民屯垦尚且还早!”
刘昕笑着摇头道,
“如今幽州西部涿郡、广阳、上谷、代郡蒸蒸日上,有元起族叔坐镇渠盟居中协调,西部四郡足以为我所用。
不过要想彻底掌控塞外乌丸这片土地,还须你我将玄菟郡、辽东郡的基业奠定下来才行。
塞外鲜卑、乌丸各部无固定所在,他们往年之所以有恃无恐,无外乎塞外草原辽阔便于躲避,汉军出击也是难以遇到。
等到辽东、玄菟两地也被你我彻底掌控,届时犹如两个拳头左右包抄,乌丸、鲜卑避无可避。
即便鲜卑、乌丸各部遁入大漠草原,将眼前这片群山收入囊中不在话下。”
刘备兴奋的点头道:
“对,等到时候咱们在白檀、平冈、白狼等地筑城设县,将前汉时的土地全都收复,至少可以活民百万。”
“哈哈!仅仅收复前汉时期的疆域怎么够?”
刘昕微微一笑,伸手遥指着北方绵绵群山,神色坚定道,
“到时候至少要将大汉的疆域向北囊括整个濡水,饶乐水以南,要让这一片土地成为大汉的牧场庄园。”
随着夜幕降临,刘备亲自巡守一圈,安排各部值守,外部游骑依旧警惕。
入夜之后,乌丸各部这片土地并不没有平静下来。
刘备率部来到塞外征募乌丸部曲,这个消息飞速传遍所有乌丸各部。
兴奋者,如阙值这些小部族,早就迫不及待天不亮就往白檀赶来。
犹豫者,无外乎贪恋部族权柄,不甘心彻底放弃权力成为普通人。
愤怒者,则是乌丸各部中的大部族,刘备大量征募乌丸部曲显然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刘备的举措让这片土地瞬间激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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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肥如塞外二百里,大凌河上游。
这里是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最近两年的王庭驻地。
之前为躲避檀石槐寇掠辽西,丘力居一度率部躲避到辽东属国。
后面又迁徙回来,这依然不影响他在辽西乌丸各部心中的崇高威望。
此刻精美羊毛毡合围的大帐内,丘力居懒洋洋的侧卧着,有两位衣衫轻薄的汉人侍女小心翼翼侍奉着他。
硕大的帐篷内又有两人陪坐,一个是丘力居的从子蹋顿,一个赫然是渔阳张氏族长张桂。
他听闻刘备准备赴任玄菟郡高显县令,便来到丘力居这里做客,试图挑起丘力居与刘备的矛盾。
“大王!须知大奸似忠,刘备此人心机深沉,蓄谋险恶,看似为人仁德恩义,实则是欲亡乌丸各部根基呀!”
张桂正气凌然,一副为乌丸各部考虑的模样,他痛心疾首道,
“数年前刘备已蛊惑不少乌丸小部族相投,那些小族首领一个个目光短浅,不知人心险恶。
被楼桑刘氏小恩小惠收买,便一个个感恩戴德,如今有这些小部族首领现身说法,必然又有不少乌丸勇士随其东迁玄菟郡。”
“且!老族长莫非以为我丘力居是傻子?”
丘力居忍不住轻笑一声,他瞥了一眼张桂,
“且不说刘备是朝廷任命的高县县令,单单说他身边足有五千部曲、义从,老族长莫非挑唆我与他两虎相争么?
何况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乌丸足足数十万众,任凭刘备征募部曲,又能带走几千人?”
说到这里,丘力居语气一下冰冷下来:
“张族长,我与渔阳张氏合作是各取所需,辽西乌丸不是渔阳张氏的奴仆,也不要拿我当傻子!”
张桂被丘力居一通斥责,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倒是陪侍一旁的蹋顿,却神色愤愤道:“叔父,我不甘心任凭那刘备在塞外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