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刘宠的热情,刘方态度有些冷淡。
虽说双方都是太祖高皇帝苗裔,同属于汉室宗亲。
数百年下来,血缘关系早就淡薄了,人家是彻底的本地大户。
大户豪强互通婚姻,利益纠葛缠绕,并不想参与到这个漩涡之中。
刘方甚至都没有向他们介绍身旁的年轻人,足以显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碍于兄长刘宠的引荐,刘方不好立刻拒绝。
正当他心中筹谋着如何委婉拒绝时,刘昕却微笑道:
“楼桑刘氏与牟平刘氏本就是太祖高皇帝苗裔,小侄今日才来拜望伯父实在是愧疚。
往年在洛阳时,小侄因献上晒盐之术,获陛下赐予长岛等一众岛屿,如今意欲依托海岛开拓海路。
今日拜访伯父除了求购些许米粮之外,也是欲在东莱寻找两三家伙伴,一同开拓辽东、乐浪、三韩、倭国的航线。”
开拓海上航线?海贸?
汉代海贸同样是拥有极大的利益。
刘方顿时精神一振,立刻表情严肃、义正严词道:
“贤侄乃是我等汉家千里驹,献上晒盐之术缓解朝廷财政,让陛下不再匮乏财用,老夫也是颇为欣慰。
如今楼桑刘氏意图依托海岛开拓海上航路,茫茫大海航行不易,牟平刘氏与贤侄乃是一家人,自当助一臂之力。”
“哈哈,有伯父倾力相助,实乃大善!”
刘昕也是点头微笑,仿佛牟平刘氏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两人之间气氛融洽的,好似真如一家人。
就连刘方身旁的年轻人,看到父亲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此刻再看刘昕、刘德然两人,刘方眼神之中充满了亲切与呵护之意。
他满怀关切道:“哼,东莱、北海两地大户豪强焉敢欺辱我家贤侄?竟然驱逐流民为难德然。
我家库房有一仓储备仅三年的粟米,数量足足有三万斛,尽可以低价卖给贤侄,用于救助无辜百姓。”
刘德然惊讶刘方态度的前后剧烈变化,也第一时间拱手拜谢:
“那就多谢伯父倾力相助,有了三万斛米粮,曲成数万流民又能多坚持两三个月了。”
“哈哈,贤侄太客气啦,咱们都是汉室宗亲,都是一家人!”
刘方又指着身旁的年轻人,笑着介绍道,
“家中长子岱举孝廉,在洛阳为郎官,此乃我家次子刘繇,字正礼,当是你们的同族兄长。
我听兄长说你们还准备前往昌阳拜访大儒郑玄,二郎去年曾经随我去拜见过一次,明日就让他带你们前往昌阳。”
刘昕、刘德然连忙跟刘繇相互见礼。
刘繇嘛,兖州刺史刘岱弟弟,后来的扬州刺史。
二十三四岁年纪,容貌俊秀,气质温和,应有武艺在身。
青年刘繇也对这两个声名远播的族弟很是好奇。
双方都是年轻人,倒是一见如故言谈甚欢,秉烛夜谈许久才散去。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启程前往昌阳。
昌阳县地界也就是后世的文登,县城在南部一些。
进入昌阳境内,刘昕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有大片荒芜的平地。
大片平地抛荒,这在人多地少的青州,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场景。
“两位贤弟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昌阳海大溢,淹没村镇死伤惨重,大灾之后又是瘟疫横行,百姓死难过半。”
刘繇摇头和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