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门帘,进了屋。
门后脸盘架前,林静柳眉竖着,监视锅盖头一双小手在脸盘里做标准的小朋友清洁洗手的规范动作。
肉乎乎的小短手指撩拨着清水,水波荡漾,还冒着丝丝热气。
洗手的小皮孩儿,咋就透着股子小可爱呢。
“这又是咋了?”
唐根生快速瞥了林静一眼。
这女人真是的,生气看着都顺眼。
视线下滑,略有遗憾。
被骗了啊!
不都说气呼呼的时候胸膛会起伏吗?
明明纹丝不动。
架子上的毛巾被拽下,临空抖了两抖,发出嘭嘭声响。
唐根生赶紧收回目光。
不是被发现了吧……
“咳咳,家明,叔叔这里的小人书可不少呢,刚才那本你看完了吗?”
迈步往里走。
趁林静给锅盖头擦手的间隙,飞快的又瞅了她一眼。
哎呀,气着了。可不得了……
唐根生心尖麻酥酥的。
耳垂都气红了。
这事儿闹的。
大小伙子身强力壮火力旺,实在是等不及女同志、好嫂子们主动凑上前考验干部了呀。
唐根生拎着桌上网兜进了里屋。
他要把小人书搁在书桌一侧书架最下层。
方便小锅盖头自行拿取。
屋外吱呀一声。
随即唐根生便从窗户看到大手牵小手出走的娘俩。
心中怅然若失。
重生不是万能的。
没有虎躯一震就有美人儿投怀送抱。
也没有心中想念便立刻天上掉馅饼。
被分了房子,也是只偶然巧合,跟气运之子之类的玄学没貂毛关系。
唉。
唐根生无奈反思自己。
自从分了房出来单过,这段时间他放飞自己,思想长毛的进度,连自己都有些害怕。
终于,在林静这里碰了璧。
自己并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得不到还是得不到,只不过自欺欺人的小骚动罢了。
屋外茶盘上还温着茶水。三个茶杯分置八仙桌三个角落,像极了唐根生与两个盘靓条顺的嫂子。
唐根生脱掉外套,解开袖口的衬衣袖扣,将毛衣撸起到小臂。
开始干活。
把孙家爷俩用过的茶杯洗干净,扣在茶盘内。
八仙桌重新擦了一遍,把从那主任家走时让带着的糕点盒打开。
九个小盒子,中间是花瓣形状,跟上三下三左右各一的方盒子一侧完美对齐,能摆成方方正正的形状。
唐根生解开麻绳,拆掉牛纸包,把九样小吃一一摆好。
杂拌儿原称是果子盒,内装许多干果的礼盒,到了明朝,名字变得更加文雅:百事大吉盒。
明朝文人刘若愚在《酌中志》一书中说过:京城正月新年有内盛‘柿饼、荔枝、桂圆、栗子、熟枣’的‘百事大吉盒’……
到了清朝,杂拌儿起初叫‘蜜饯’,是厨师们用蜂蜜将干果加工而成,是慈禧老佛爷吃着好吃,有一次随口赐了个‘杂拌儿’的名字。
后来从宫中传到民间,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