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容倒不会想到这儿,略一思忖,“和她有关?”
他的面色冷静平和的没有波澜和变幻,像是述说着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在。
沈潇也想到了某处,垂眸静静的喝着手中茶,偶尔眼角的余光小心的扫过谷柒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速度还真是快呢!
他还以为月公主就准备息事宁人了,结果早就瞧瞧的将重要证据捏在了手中。
“那些人供述,和他们接头的人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本来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可惜走得时候太匆忙,被人跟上了,发现她进了容王府的后门。”
容王府是谁?在百姓眼中那可是敬若神明,高不可攀的存在,他们做完了这件事情就守口如瓶,不敢向人泄露半分,还是被谷柒月揪出来了。
“可笑的是那些人以为是王爷为了要替红玉郡主报仇,刚开始的时候还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侧面说明了,季渊容在民间甚有威望。
季渊容面不改色,吩咐了一句,“去让所有的婢女都过来,认人!”
红豆在谷柒月的示意下将那几个混混扔在了院子里,“好好的把该做的事情昨晚,才能留下一条小命!”
那几人畏畏缩缩的趴在地上,连连摇头,容王府的人办事很有效率,没多久府中的婢女都已经整整齐齐的跪在了外面。
他们在其中穿行找了三四圈,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回禀王爷和月公主,并没有那个姑娘。”
“还有谁没有来?”
季渊容看向管家,那架势今日势必要将事情查个明白,老管家躬身,“唯有郡主院子里的人正在禁足,没有出面。”
果然,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
其实谷柒月和季渊容的心中早有定论,除了红玉,府中再没有人会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付她。
“去请郡主过来。”
季渊容阖眸,静默了片刻,再开口已经是云淡风轻。
他此刻心中该有多少的失望,红玉娇纵跋扈,一点一点将他们之间的情谊消磨殆尽。
以她的身份,谷柒月面无表情,掩在水袖下的手忽然蜷缩,握成拳,此刻心情真的算不得好啊!
“王爷,陛下对郡主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要此事与郡主脱不了干系,陛下定会惩处郡主。”
沈潇放下茶杯,总算是寻了个机会开口,“此事事态严重,雍国的和亲使臣团已经进了边境,万一传到他们的耳中……”
雍国是刚经历了一场内乱不假,只要有姬怀瑾在,就没有人敢怀疑雍国的实力。
谷柒月是他未来的瑾王妃,雍国的王后,在南国受尽了委屈,总是要给个交代的。
“沈相放心,真要是她做的,本王自会清理门户。”
何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红玉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已经将所有人最后的宽容给消磨殆尽。
谷柒月心底叹了口气,红玉作孽,却是用的原本属于她的身份。
管家没多久就带着红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院中几人攒在一切嘀咕了几句,忽然指着红玉身边的婢女大喊了一声,“王爷,就是她,就是她收买我们让我们去乱说。”
那婢女吓得撒腿就要跑,被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侍卫给扣下,红玉见此,忽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刚有了些笑意的脸刷的惨白,僵硬的跟着管家进了花厅。
“红玉,来意你心中清楚了吗?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发生了什么,当下交头接耳着,真是红玉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做的事情?
没有主子的授意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哪儿敢将心思动到月公主的身上?
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怒斥漫骂,而是安静的坐在原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缓而轻,听起来与往常并无异样。
红玉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唇道:“是……是……”
“是奴婢做的!”
被侍卫押进来的女子闻言立即抢话道,跪爬到红玉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仰面直视着季渊容,“王爷从来都是心疼郡主的,唯独月公主出现之后,王爷的视线随时都跟着她转,将郡主冷落在一旁!奴婢的性命是郡主救得,看不得郡主受委屈!”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婢!
她还真没看出来红玉居然也能得到这种忠心耿耿的婢女!
“你,你当真瞒着我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红玉顺水推舟,接话的接的无比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