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擅自做决定,害郡主为难,是奴婢的错,您要是在这儿过得不快乐,就离开吧。他是高高在上的容王殿下,您空有郡主的身份,无依无靠在侯门大院里,哪儿争得过那些人?”
婢女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专门扫了季渊容一眼,谷柒月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说,这女子真是个妙人,拐弯抹角的替红豆喊冤叫屈。
可惜了一番心意,跟错了主子,从红玉刚才不假思索的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在她身上的时候,就说明在红玉的心中她根本没多重要。
“好,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红玉抓着她的手,泪眼朦胧,谷柒月见此,又生出好一番感慨,不去唱戏真的是委屈了他们两个演技。
“将她带下去,杖毙!”
季渊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侍卫立即上前将她扯起来,在红玉求情声中拖了下去。
众人不寒而栗,王爷心善,甚少会处死下人,看来这次的事情真触到了王爷的逆鳞。
红玉蜷成一团跪在地上,一脸凄然之色,“我们好歹主仆一场,求容哥哥给她留个全尸,让我将她安葬,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的情谊。”
季渊容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红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就算有人替她承担了所有的罪责,也要季渊容吃这一套才行,否则的话不过就是闹了一场笑话。
“王爷待郡主的情谊整个南国上下谁人不知,郡主即便是为了王爷和容王府的名声,在外面也该循规蹈矩,做事有些分寸才是。”
沈潇劝说了一句,这些话他一个外人本不该多嘴,不过是看在闹下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份上,代表陛下给的一个警告。
聪明人就会从此夹着尾巴做人,真要是过分了,在这京城之中想要消无声息,不着痕迹的弄死一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多谢丞相教诲,红玉记住了。”
红玉性子收敛不少,乖巧对着沈潇一颔首,做出受教的模样,
“如此处置公主觉得如何?”
沈潇起身对着她的方向一拱手,慢悠悠的问道。
谁看不出来不过是来了一个冤大头自愿承担了罪名?不过是看在容王的面子上没有说破罢了。
闻言,红玉也看向谷柒月,眼中尽是哀求之色。
谷柒月面色不改,“想必王爷自然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比起此事,我更想知道和亲使臣团是什么意思,雍国和南国有了和亲的打算吗?”
事先她可是没收到一点消息。
“瑾王提议两国和亲,陛下已经同意了,被派来和亲的公主约莫再有三日就会来到京都,说不定公主殿下在这儿还能见到熟人呢!”
沈潇清朗的笑容让人看了便心情愉悦,他对她眨了眨眼,玩味的笑着。
这个神情,是在打趣她?
谷柒月忍俊不禁,追问了一句,“不知和亲的公主是哪位?”
“毓宛公主!”
这次季渊容开口了,答案有点出乎意料,雍帝这竟然真的将他最疼爱的女儿给嫁过来了!
姬毓宛!没想到和亲的公主居然会是她!
“公主殿下怎么了?难道是毓宛公主有什么问题?据说还是瑾王推荐的人选呢!“
谷柒月又是一愣,雪卿何时喜欢过问这些事情了。
她掩去面上惊诧的神色,淡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被相爷说中了,真是我的老相识呢,是她的话,大概会带来一些惊喜吧。”
沈潇哦的问了一声,谷柒月再没有多说,更详细的等他们见到真人就会知道了,说太多了后面可就没什么惊喜了。
谷柒月客套了几句也就回行宫了,没过多久就听到消息,红玉被季渊容彻底的禁足在了她的院子里,守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容王对她冷了心,行事也比之前更果决了。”
相思说完消息,很是高兴。
“不过我有件事情一只想要问小姐,为何知道红玉冒名顶替一事,小姐也不和容王说明白呢?”
谷柒月拨弄琴弦的手一滞,双手压在琴弦上,琴音渐渐落下。
她看着窗外,幽幽的道:“为何要说呢?十年的变迁我们都不再是两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我知道他过得很好就足够了,何必要费力的去改变现状,然后不清不楚的一直纠缠着?”
如今,她最想要的做的,就是快些办完事,然后回去。
“可那人到底是容王,与小姐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人啊,红玉顶替您的身份活了十年,肆意的挥霍着你们之间的感情,一直被人哄骗着,容王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