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将这些探究明白,需要大型粒子对撞机才能搞懂。
朱樉不认为自己有生之年能搞出来。
除非自己能活个百八十年。
“别想这样,先把考试弄好再说。”
军营内参加考试的士子,都已经通过检查,开始往考场方向走去。
为了这几千人的考试,朱樉将整座大营都重新改造了一番。
每个考生都能有一座半开放式的小房间。
隔绝了各个考生相互抄袭的可能,也方便监考官们巡查。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内。
日常起居也都是在这间小屋之内。
满脸严肃、不苟言笑的甲士们,不停来往监察,也让原本有些小心思的考生,收起歪脑筋。
这些百战老兵身上浓烈的煞气,让考生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让考生们感觉到绝望的,还是发放下来的试卷上那一道道的难题。
散发着墨臭味的试卷,也变得更厌恶几分。
仅仅是第一道的三角函数题,就难住了不少浑水摸鱼的考生。
题目不复杂,求解18度的正余弦值。
不到十个字,就挡住了超过千名考生。
稍微有点能力的学生,在用出三倍角公式后,花上小半个时辰,也就能计算出结果。
最顶尖的那一批,甚至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做完了这道题。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道,算是朱樉给大家送分的题目。
比这难度还大的题目,还有十九道!
考试期间,朱樉和郭兴汉也没闲着,两人换上一身甲胄,戴上面甲。
在各个考场之间,来回穿梭,寻找一些可造之材。
“殿下,刚刚甲子号考场的三十三号,似乎学的不错,一天时间就已经算到第十题。”
郭兴汉面带笑容道:“看他前几道题,答的正确率也都挺高。”
“仅有一道导数题错了。”
朱樉点头:“在一堆庸才里,他算是可以了。”
“榜上有名,不在话下。”
在各个考场转了一天,郭兴汉也发现考生们的水平普遍偏低。
甚至不少人,一天时间了,还卡在第一题。
能够做完五题以上的,都是凤毛麟角。
后边的题目会越来越难,郭兴汉估计能够做到十五题往上的,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能有一百人做完十五题,就算是烧高香了。
也让郭兴汉怀疑,这批人里是否有人能够全做完这二十道题。
朱樉接着问:“他是何出身?”
“登记表你看过了吗?”
参加考试的所有考生,都要亲手填写个人信息。
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混进来。
“是咱们乡校里出来的。”
郭兴汉已经调取过他的个人信息。
“渭南煤矿矿工子弟学校的六年级生。”
“父母都在煤矿上工作,没什么劣迹。”
“他父亲还获得过去年渭南煤矿的最佳劳动班长称号。”
秦王府的各处矿山、工坊,基本都有自己的学校、医馆。
因为有钱,甚至学校的老师、医馆的大夫,都是较好的一批。
这也是朱樉放任为之。
就是要提高矿山、工坊对民众的吸引力。
从而将更多的人口,吸纳入工业生产之中。
秦王府的产业,目前还都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
无时无刻不渴望更多的劳动力。
为了劳动力,他们甚至比朱樉更加渴望发动战争。
从草原,沙漠,热带雨林,俘获更多的壮劳力。
有了更多的劳力,他们才能够有更多的产出,有更多的钱花。
朱樉并不是完全将各个产业的利润,全部收为己用。
在剔除用于产业发展的一部分资金外,剩下的利润中也会拿出一成,来和产业中的工人们分。
当然,不算工人的奴工们不在此列。
即使是赚钱比较少的矿山,年底分红,一线矿工也能分到七八两银子。
无疑极大增强了秦王府上上下下的凝聚力。
也让暂时没有进入秦王府体系的奴工和外乡人羡慕不已。
也正是有了钱,工人们才能将子女送入学校学习。
而不是为了孩子的这一份劳动力,选择让他们退学挣钱。
稍微富裕些的矿场、工坊,是开办有女校的。
虽然只是简单教一些知识和手工,但相较于宋朝以来对女子越来越强的人身控制,无疑是一种进步。
不过朱樉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
开办女校,对不少封建卫道士已经是一种挑战。
他们高呼着“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舆论上发起攻击。
不过朱樉并不在乎,只是将他们一律发配哈密了事。
作为资本,朱樉很清楚,女子若能够学习,成长为合格的劳动力。
绝对能改善秦王府如今的劳动力短缺危机。
别的不说,纺织行业就需要大量心灵手巧的女工来做活。
江南地区已经开办起拥有成千上万台织机的大型纺织作坊。
关中的风气更保守些,能外出抛头露面在工坊内做活的女工较少。
即使本着实用主义,朱樉也希望她们不被困在家中,而是出来工作。
“怪不得体型健壮,渭南煤矿的劳动模范,年底分的银子可不低。”
朱樉了然道:“若是他能答出十五道题,放回渭南煤矿做个总工倒也合适。”
渭南煤矿是最早一批建立起来的煤矿。
如今已经有工匠、奴工数万人,一年能产出二十万吨煤炭。
年底分红最少也能分润到十几两银子。
有劳动模范的称号,还能再多分个七八两。
不过虽然有数万人劳作,但能分钱的正式工人,实际上还不到一万。
剩下的上万人,都是前年、去年从草原上被俘虏的奴工。
那考生正熟悉渭南煤矿的情况,回去做总工,正是人尽其才。
“就看他的才能如何了。”
郭兴汉道:“从第十五题开始,就再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送分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