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兔崽子,敢摸爷......爷您果然有眼光,这花您要喜欢,我便送您了。”
转过身的刘忠并非发了善心,而是看见了朱见深屁股下面的壮汉...不对,第一眼看见的,是宽阔结实的胸膛。
刘忠扬起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的周昌,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
特娘的,这厮吃什么长大的,又高又壮。
朱见深骑在周昌脖子上,扬了扬手中的花,摇头道:“不用你送,我自己会买。”
刘忠朝身边同样紧张的家丁悄悄摆手,暗示不要轻举妄动,接着恭敬道:“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这花是我家中种的,别处买不到。
相见即是有缘,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就收下吧。”
“能要么?”朱见深有些犹豫,轻轻敲了敲周昌的脑袋。
周昌想了想,摇头道:“不行。”
按刘邦的说法,这大明日后必定会交到朱见深手上。
堂堂未来天子,若是养成肆意妄为,予取予求的习惯,终归不是件好事。
“那就不要了,还你。”
朱见深听话的把花递了回去。
之所以听劝,是因为周昌和父皇的关系不错。
而父皇身边的人,都很有能耐。
父皇经常教自己,要听有能耐的人的话。
刘忠看了眼周昌,讪笑着行了一礼,也顾不上找乐子,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一下!”
刘忠肩头一沉,疼得他龇牙咧嘴,忙转身道;“两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翠月坊知道么?”朱见深问道。
“翠月坊?”刘忠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看看朱见深,又看看周昌,忐忑道:“容在下多句嘴,您二位去那做什么?”
“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莫要说些无用的话!”朱见深抱起双臂呵斥道。
刘忠不敢还嘴,在心里暗骂了句小兔崽子,才真诚笑道:“好叫二位知道,这翠月坊早就改名了,如今叫冷月轩。
您二位只要去秦淮河边上问问,肯定有人能带二位去。
在下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秦淮河?”朱见深扒着周昌的脑门,将脸贴了上去,问道:“那好玩么?”
周昌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斜了刘忠一眼。
只一眼,刘忠冷汗便下来,心脏砰砰跳得飞快,一股恐惧感莫名生出。
他胆怯的看了眼周昌,越发恭敬道:“这好不好玩,在下...在下说了也不算。
不过这晚上,正是秦淮河畔热闹的时候。
您哪怕不去冷月轩,只是在河边走走,也能买上不少新奇精巧的小玩意。”
朱见深立马笑得眯起了眼睛,催促周昌快走。
等到两人远去,刘忠才松了口气,顿觉身上黏腻不适,再看花摊,哪里还有姑娘的影子。
鱼没吃上,还差点惹了一身腥,气得刘忠脸色发黑,将折扇的捏的嘎吱作响。
“少爷,用不用......”一名家丁凑上了问道。
“你是瞎么,看不到那兔崽子身上的料子么?
就算你们不认识料子,也看不到那汉子腰边的刀么?!”
刘忠边说边用扇子抽家丁脑袋,家丁只能低头默默承受。
等到刘忠发泄完心中的怒气,才收手不耐烦道:“那小子非富即贵,身边跟着的也不是善茬,没必要去招惹。
敢在这时候出门闲逛的,八成和...那位关系不浅。
我是出门找乐子,不是出门惹祸的!
以后都把招子放亮些,万一惹出事,别怪本少爷将你们扔出去平祸。”
“明白,明白。”两名家丁连连点头,另一人忽然低声道。
“对了少爷,今天刘万家里的大少爷又来了,他......”
“让他滚蛋!”刘忠嫌弃的摆摆手,“别以为同姓就可以沾亲带故。
他爹自己犯蠢,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