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找的这些探子都是在这长安里找了家室的,有些人甚至还有了孩子,当初光明神的规矩对此可是重罚。
可是这里终究是首善之地,光明神天高皇帝远,威慑力下降了许多。
有了家室牵绊,这些人被捕住,落到韩令牧手里,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茶肆里开始有人起身离桌,易景焕将最后几口柿饼吃完,向外一歪头。
长衫客们收到指示,相互对视一眼,慢慢起身,跟在人群后面。
还有几人神色不定,坐在桌前不敢抬头。
易景焕扔下几枚通宝,走到他们的桌前,一点点露出笑容,笑容酷烈。
“尊,火神天神。”他用嘴型说。
剩下几人显然也知道处境,临到动手,火使不介意杀几个祭旗。
不等易景焕拔刀,几个人慌忙从易景焕身边跑出去。
易景焕转身,缀在最后面。
他不担心这几个逃跑,一旦动手,穿长衫的都是刺客,何况还有他在后面,谁敢回身,一刀一条腿,全留给韩令牧。
陈国忠也配合的出现街上,抬轿的轿夫一步三晃,走的慢慢腾腾,随身的侍卫甚至比旁时还少了一些。
人群慢慢接近轿子,呜呜泱泱的还谈着刚刚异闻录会真记,几名长衫客眼神闪动。
身子已经向轿子那边移过去,手也已经探入襟内,偏偏陈府家丁还视而不见。
长街尽头突然有人暴喝,吼声如雷!
“今陈氏姐弟惑国,陈国忠立碑媚上,水情不报,无耻尤极,天怒人怨,今我等为清君侧,哪怕血溅五步,惊圣人听足矣!”
“动手!”
喝声如箭射出,长街上一片刷刷刷拔刀声,寒光映的人眼发晃,长衫客们纷纷砍倒面前碍事的行人。
血光与哭喊声充塞了整条长街,人群伏倒散开,家丁们成翼型守在轿子面前,腰刀出鞘,拼在一起。
身手不佳的长衫客显然斗不过家丁,连续几个冲锋全被砍了下去,轿子前一地流血,家丁们也不补刀,任受伤者在地上哀嚎打滚。
易景焕眼见韩令牧依旧没有人影,当即越出人群,两刀剁了两个家丁的脑袋,一人深陷阵中,探子们挥刀跟上。
腋下夹住刺来的两杆叉杆,易景焕虎吼一声,脖颈上青筋暴起,将两名家丁生生挑飞。
一捏叉杆,扭胯扔出,啸声狂烈,阵前最壮的一人被贯胸而过,尸体犹去势不绝,压断了轿帘。
里面的陈国忠一身肥肉吓得颤了两颤,一把抓起旁边的丫鬟挡在身前,易景焕杀气收不住,眼睛里凶厉一闪。
“头”
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声。
易景焕扭头一看,远处韩令牧一马当先,握缰的两手血红,身后跟着大片金疾驰的吾卫。
一声唿哨!
“撤!我断后!”
当即有几人转身就跑,被家丁追上一刀砍倒,易景焕看都不看,一身龙象炁运转无碍,手臂上隐现金光。
身子微微伏低。
奔马气势雄绝,马鞍上的韩令牧突然双掌砸在马头,在空中跃向易景焕,手上红蛇狂舞!
“贼子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