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半空中的船长手上散发出了极度危险的气息,刺的齐青崖眉心生疼。
上船之后船长和大副接连不断的攻势没有停顿,激的齐青崖心里面早就生了一窝火气。
现在就像是点燃了引线似的,彻底爆发。
“去你妈的。”
直接松手扔掉了手中长棍,任由其跌落在地,齐青崖脚下步伐变换,速度竟然是又快了三分。
“什么刀棍,老子一开始是学八卦掌的。”
头上的火光被风压的差点熄灭,齐青崖在船长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才刚刚用力的时候已经贴到了他的近身。
掌如牛舌,指如钉刺。
齐青崖把心炁凝聚到了右手上,其力道比之炁械也不逞多让。
噗——
在黑旗船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齐青崖仿佛瞬移一般挡住了他的所有视野。
右胸被心炁淬炼过的肋骨并没有起到丝毫阻挡的作用,齐青崖的右手没入其中,鲜血顿时喷溅了他半个身子。
而他的左手则是握住了手枪,手指卡住了扳机,避免已经死亡的船长肌肉反应开了枪。
扑通——
推开黑旗船长的尸体,齐青崖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这就是他心炁增高以后不愿意继续贴身近战的原因。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会刻意控制力道收手,但对方的身体可没有那么抗揍。
一旁拿着断剑的大副脸色煞白,膝盖都有些软了。
他亲眼看见了船长的惨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是齐青崖的对手,但是出于海盗的天性,他仍旧是选择了提起手中的半截长剑,朝着齐青崖挥舞过去。
然而齐青崖看也没看他一眼,从船长手中抢过来的手枪瞄准了大副的身躯。
砰——!
猝不及防之下,巨大的后坐力竟然是震的没怎么准备的齐青崖,把枪脱手而飞。
天水子弹出膛的声音比刚才的普通子弹更为剧烈,就像是手中握着炮管似的,震的齐青崖手和耳朵一起发麻。
而被子弹正中靶心的大副则整个人消失在了船长室里,变成了一蓬蓬碎肉和骨茬。
鲜血漫洒,肉如雨下。
幸亏在爆炸波流影响之下齐青崖并没有被泼一脸,否则他真得骂起娘来。
咚咚咚咚——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楼下的水手们,他们穿戴好的内甲,拿起了炁械和枪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几乎是争先恐后的从齐青崖撞开的大门挤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人一个没刹住扑到的满是血的地板上,他双手撑着爬起来,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同样躺在地板上和他平齐的船长那死不瞑目的惊恐双眼。
“船长被他杀死了!”
“快点去通知大副!”
“咱们这么多人,乱枪也把他打死了,一起上!”
“把他杀了给船长报仇!”
在他们眼中,船舱里仅剩的那个男人头顶冒着一簇火,半个身子都沾满了鲜血,手枪刚刚被震脱在地,而他此刻却在弯腰去捡一根黑不溜秋的长棍。
正是趁乱打死他的好机会。
可他们却只是看见那人手刚刚捏到长棍之后便瞥了他们一眼。
眼神毫无波动,就像是提不起兴趣似的,嘴巴里面淡淡吐出一句话。
“别去找了,大副被你们踩着呢。”
而后就压根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觉得好像在船舱内诞生出了一个风暴眼,耳膜被呼啸的劲风刮的生疼,身上的黑褂子也被吹得衣袂飘飞。
再紧接着,便是覆上眼膜的血色和转瞬即逝的疼痛。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浑身是血的齐青崖站到了甲板上,手中的合金长棍已经从纯粹的黑色变成了乌红色。
风一吹,浑身黏糊。
齐青崖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还是提着棒子走进了燃料储藏室。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安东尼奥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布,斜着缠住了半个脑袋,耳朵的伤口渗出血来。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倾倒着火油,动作十分麻利,心想着赶快弄完回去找人帮忙包扎一下,耳朵还能接回去。
然后就在他刚刚倒完最后一桶油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另一艘海盗船上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音。
烧透了半边天的火光照亮了安东尼奥那张倒霉的衰脸。
“比我也快不到哪里去嘛?难不成他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