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怎么选择是我的意愿!”
她苦闷地趴在地上,又抬爪子捂住了头,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凯撒默默看着她,没有错过那双眼睛上笼罩着的雾蒙蒙的阴霾,不知道过了多久,低下头,又在她耳朵的缺口上舔了舔。
果宓浑身一颤,耳朵立得高高的,浑身僵硬无比。
凯撒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最后甚至直接坐下来,专心致志去舔果宓的耳朵。
表面毫无波澜的巨型毛球实际上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果宓在心里胡思乱想的,凯撒到底要舔到什么时候,话又说回来了,北极熊有互相舔伤口这个习惯吗?
她歪过脑袋想避开,却被早有预见的公熊抬爪子拦住了,只能浑身僵硬地待在那儿。
凯撒将她耳朵上的血迹舔尽就没有再继续,扔下她又重新回到刚才撕咬的狼尸旁边,趴下来继续撕扯着尸体的皮肉。
早晨的雾气逐渐开始消散,空气中没了厚重的水汽,只余下凯撒吞噬狼肉大快朵颐的声音。
果宓呆坐在原地,双目无神地看着某一个点发呆。
“砰——”
一生闷响,她乍然回神,这才发现凯撒拖着狼的尸体扔在自己面前,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吃。”
果宓目光一寸寸移到了面前的狼尸上,尸体已经被啃食了一半,骨头和脏器裸露在空气中,灰蒙蒙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
这副惨状冲击力不可谓是不强。
不管是因为狼和狗几乎一般无二的样子,还是对自己之前兽血上头的样子心有余悸,果宓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现在不饿。”
凯撒目光落在她撑着大部分身体重量的前爪上,厚重毛发下遮掩着的是极其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连坐着都已经觉得费劲了,怎么可能不饿。
“这只狼是你拍死的。”凯撒提醒道。
果宓身形一顿,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的确,既然已经痛下杀爪,现在再来说吃不下去有些虚伪和无病呻吟了。
“你是熊,它们是狼,截然不同到连交流都做不到的两个种族,又怎么互相理解?要想怜悯也得等你能活下去再说,饿都快饿死了,就不要想那些多余的……”
凯撒依旧认为果宓是因为怜悯,毕竟在熊的世界里果宓纠结的东西是再寻常不过的本能。
他只觉得奇怪,之前果宓狩猎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迟疑,甚至比他们更能够去观察和钻研,为什么偏偏遇到狼就变了一个样子?
狼跟她狩猎的驯鹿有什么不同么?
殊不知果宓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凯撒那句“截然不同到连交流都没办法做到的两个种族”上。
这句话如同一头凉水,把她从头教到尾。
“连交流都没办法做到的两个种族”,可以指狼和熊,又何尝不是在说人类。
现在哪怕有人站在她面前,他们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只会是逃命和驱赶,这一点在之前那个人类上不早就得到证明了吗?
就算她想和他们说话,哪怕只是在一个空间里和平共处,都是天方夜谭。
她现在只是一头熊,想活下去就必须按照熊的方式去活。
什么长得像狗吃不下去,害怕自己变成野兽所以放弃反抗。
每个物种在世界上生存无一不面对着各式各样的束缚和考验,她又何必在这些束缚上再给自己套上那些制约呢?
果宓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狼,强忍着胃里翻滚着的呕吐欲望,闭着眼睛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