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秦祭酒飚了一嗓子。
府里本就不大,房子挨着房子,这一嗓子,惊得秦恒都打了个哆嗦。
“娶妻有什么好?”
秦恒摇头。
这阵仗,是老娘又和老爹干仗了。
娶妻生子之后就是过这样烦心的日子,哎,这人呢怎么就是这么想不开呢。
暗夜里,秦祭酒翻身坐起,呲牙咧嘴地捏着两个拳头,想要揍崔氏,却又不敢,喘了半天的粗气,方道:“你这婆娘又发什么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崔氏也坐起,不满道:“你那个口气,是要好好说话么?”
她心里憋得难受,正要找个机会发作,索性起来点了灯,两人大吵一架之后,崔氏方道:“你二女婿如今和徐家那个踢球的破落户走的近,听了些不得了的消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他好好读书,别一天到晚削尖了脑袋钻营,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动,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一天天的生事,难道不知道明年自个要下考场么?看看思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秦祭酒气的不行。
最近为了二女儿一家,他们家也鸡犬不宁。
崔氏冷笑道:“事关你的大女婿,你大女儿的终生都在这上面了,你还不听么?”
秦祭酒哑了。
好半天才软声道:“那你就说说呗,究竟是什么话让你半夜睡不着折腾人?为夫帮你排解排解,排解完了咱们也早些睡了,明日还要上朝。”
看看时辰不早,崔氏也不敢再闹,便将秦婉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给秦祭酒听。
秦祭酒沉吟半晌,抬眉问:“这件事你作何打算?”
崔氏恼了:“我作何打算?你的好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回家来说,莫非是觉得娘家无能,不能给她撑腰么?”
秦祭酒冷笑道:“撑什么腰?林子奇不过是个举人,我们不也撑不了腰,还要靠着大女婿的势。”
崔氏颓然道:“难道就这样?”
秦祭酒道:“你先别声张,鸢儿是个有主意的,但也还年幼,难免有想不到之处,你选个日子上门寻她说话,再看看顾老夫人是不是如婉儿所说,是有愧于心方才哄着鸢儿。”
崔氏只能点头答应。
两人熄了灯又歇下,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崔氏叹道:“鸢儿长得好,又素来会做人,比婉儿有城府多了,我以为她嫁入侯府,会受点儿刁难,受点儿闲气,等有了一男半女之后慢慢在侯府站稳脚跟,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
秦祭酒在暗夜里睁大眼睛不出声。
崔氏又问:“若是大女婿真不能人道,咱们是劝鸢儿和离吗?恒哥儿一天天的大了,又读不进去书,林子奇是个靠不住的,且又和我们生了嫌隙。”
言下之意,眼下能靠得住的只有顾侯爷,若是秦鸢和离,另寻的大女婿又不知是个什么情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