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挺起来。
最后尴尬的自己坐了起来:“咳咳,只要有那东西,我功力恢复也是指日可待。”
“您这话可当真?”
姜暖之是医师,可小老头身上的脉象却当真和常人不同,如今再把脉,不由惊叹,这毒似乎被困住了。对脏腑的伤害也暂时停止了。
“要寻什么药?”
小老头看了姜暖之一眼皱着眉头略思索道:“你个小丫头家家的,问这些腌臜事儿做什么?去把黎小子叫起来,我和他说。”
外头,黎戎却是跨上长剑准备出门。
“这个节骨眼,你又要去哪里?”驰蘅问道。
“我去寻解药。不在常山这里,无非是在赵家那里。直杀过去,总会有法子。”黎戎说着,忽而回头看驰蘅:“阿蘅,替我护好妻儿老小,我很快回来。”
“爹爹,等等,师父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了,正叫你过去呢!”
好在小二赶在黎戎出门前将他拦了下来,正说话间,外头猛然间听到了一声尖叫。
“土匪!是那群土匪来了!救命啊!”
众人下意识的皱眉,向着外头看去。人声愈发嘈杂了起来。
驰蘅捞起自己绣着金线的衣裳袖子,忙着冲出了屋子去,下一秒,猛地翻身到高墙上。眺望而去。
紧接着,他瞳孔猛地一缩:“阿戎,外头来了大批的人!奇怪,竟然没带武器!”
而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间带着几分错愕:“是……是他。”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霎时安静了下来。黎戎吩咐小二先回去守着他师父,自己则也跟着驰蘅跳上了高墙。
彼时,村子里整个喧闹了起来,老弱妇孺们全往黎家这边跑过来。
于他们而言,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想必就是这里了。
哭闹声此起彼伏。毕竟这帮大队的人马若是当真来他们村子烧杀抢掠,怕是没一个人能够躲得过。村子里面最厉害的人,无疑就是黎家了。
一时之间,整个村子纷乱不堪。对面的大队人仍在行。
黎戎站在高处往外看,英挺的剑眉却是渐渐拧了起来。
常山拖着浸血的麻绳踏雪而来,他在人群最前面一眼就可望见。
他一身灰色的衣衫,染了血迹。本并不会显眼。只是他身上的血迹太多了。血水凝成了冰碴子,一路走一路掉,整个雪地是被他身上的血迹染红了一般。他所过之处,血色弥漫。
此时他身上背着一个扁担,扁担左右两侧绳索上绑着一堆又一堆的头发。
头发下头,缀着的是一颗又一颗的人头。
他双眼空洞无神,近乎麻木一般盯着姜暖之家的院墙,一步又一步的靠近。
身侧的村民们又怎敢拦着这样的他?一路畅通无阻。
常山猩红的眸子,在看到高墙上立着的人影的时候,终于是微微有了些聚焦,喃喃道:“常山……协同兄弟们来给将军请罪。”
下一秒,似更笃定了,声音如破锣一般沙哑嘶吼:“常山协同众兄弟,来给将军请罪!!!”
而后重重一头,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踩实了的雪地,似冰一般坚硬,一头磕下去,额头瞬间见血。
他却似乎并没有注意一般,机械式的将头磕在地上。背着的众多头颅。也随着他的动作在雪地里滚来滚去,似一同磕头一般。
正是落暮时,天空残阳未尽。常山身后腥红一片,和那残阳几乎连在了一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