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兄长的死,他一向谨慎,武功谋略不输萧临渊,是谁暗算了他?”
“那段时间,我甚至一度怀疑萧临渊。”
宋知意问容皇后,
“那么,是他吗?”
容皇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虽然读过书,习过武,但是习武一道根骨不佳,读书也比不上萧临渊和我兄长。”
“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能够打理商铺,做些生意的富家小姐,在河东没有根基,更是无人可用。”
“我查不到。”
“我猜,大概率是秦家的人。”
“那时候,江南军阀尽显颓势,可萧临渊却是风头正盛。”
“秦氏联合世家,将女儿嫁给萧临渊,自然是看中了他的未来,压他可以收复天下,登基为帝。”
“他们不会允许,还有我这个原配,还有孩子的存在。”
“而我的兄长,是除却萧临渊之外,在军中最有威望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阻碍。”
宋知意听着看向容皇后,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恨陛下。”
“因为这一切,都与他有关联,若不是因为他,秦氏不会对祁樾下手,而您的兄长,或许也不会死。”
容皇后听着抬眼看向宋知意,却是倏忽笑了。
她笑了许久,直到眼底泛起泪花,
“没想到,在这深宫里待了十几载,竟是只有你懂我。”
宋知意略微垂眸,轻声道,
“最亲近的人离世,再加上孩子的离去,您当时应该是不知道祁樾还活着的。”
当时的皇帝,应当是瞒着皇后将祁樾送走,这件事,他做的很隐蔽。
甚至,如果不是萧清宴出事,他这一生,都不会想到把祁樾接回来。
“是的,我不知道。”
容皇后轻声道,
“所以,那时,我与萧临渊的情分,便是已经到头了。”
“而至于萧清宴的出生,是一个意外。”
“当时我一心想要离开萧临渊,回到河东过自己的日子。”
“我容家在河东虽说没有深厚的根基,但也有着些许产业,我可以靠打理自家的产业过活。”
“可萧临渊不放我。”
“是以,在萧清宴出生之后,他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带着,我便也随着他了。”
“最开始,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萧清宴小的时候像是一个奶团子,软乎乎的,可后来,他越来越像萧临渊了。”
“而曾经待我细心周到的萧临渊,似乎也在一日日的消磨中,变了。”
“他越来越像一个帝王,越发深沉,让人看不透了。”
“可我不喜欢这样的帝王,我喜欢的是河东那个仗剑而行的恣意少年。”
“再后来,天下定鼎。”
“我根本不想做这个劳什子皇后,我只想回河东,回去守着容家的产业,守着兄长和樾儿的坟茔。”
“可他不放我走,纵使是做了皇后又能怎样?他终究是把我和他一同困在了这所牢笼里。”
“许多人都不明白,他们对我说,帝王对你如此盛宠,给你后位尊荣,为了你与整个世家为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们都不懂,都觉得是我矫情。”
“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我讨厌这座牢笼里所有的规矩,束缚。”
“我讨厌这所谓的皇后之位,讨厌皇帝,贵妃。”
“我日日都想要杀了秦萱,灭了秦氏,甚至是禁锢我自由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