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真的老大!”
王当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袁绍逃出来根本没带多少兵马,陛下派的人也在追杀他。”
“咱们这时候要是领兵前去堵截,就算不能亲手抓住袁绍,也能把他给堵住,让他没法逃走!”
“这可是一份泼天功劳啊!”
袁绍可是被天子下了圣旨打为反贼的人物,之前天子让他们黑山军拖住袁绍,就给出了封侯拜将的重赏。
那如果他们把袁绍给抓了。
天子又会给他们什么封赏?
不敢想啊,简直不敢想!
看着王当兴奋的神情,张燕的心中也火热了起来,当机立断道:“通知所有弟兄们集合!务必要抢在天子派来的追兵前抓住袁绍!”
要么不干,要干就干票大的!
张燕可不满足于堵截袁绍的功劳,他想把袁绍亲手抓住,然后再去向天子请功!
到时候他得了封赏,山中弟兄们也都有了出路,他再把兵权一交,做个富家翁安稳度过余生,简直不要太舒服!
“好!”
王当就在等张燕这句话,闻言兴奋地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
河间郡,乐成县。
随着袁绍带着颜良等将领们脱逃,乐成县的残余守军们纷纷丧失了斗志,很快缴械投降。
整个乐成县彻底落入了刘协的掌控。
城墙。
刘协正在郭嘉的陪同下进行巡视。
虽然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空,但血迹依然残留,除此之外还有刀剑的痕迹、被投石车的石头砸出来的裂痕。
看着这些痕迹,刘协恨声说道:“袁绍为了一己私欲,竟害的我汉家儿郎死伤这么惨重!”
这次赢得实在是艰难,而且险之又险。
如果没有改良过的投石车。
如果真让袁绍再拖一夜的话,大雪降临、气温骤降,这城就攻不下了。
之前付出的伤亡也将全部白费。
所幸,最后的结局是好的。
一旁的郭嘉闻言说道:“陛下,此战虽然损失不小,但收获却更加巨大,整个冀州都将落入陛下掌控。”
“而且子龙将军已经带领虎贲军去追杀袁贼,再加羽林骑也出动了,定然能将袁贼擒回来!”
刘协微微点头,宽心了些许。
袁绍只带着几千兵马逃出乐成县,出城不久就被赵云领兵埋伏杀以及俘虏了一千,大将颜良也战死。
而他得到消息后马就让高览带领羽林骑支援赵云,一同前去追杀。
羽林卫虽比不吕布的并州狼骑,但也是精锐骑兵,袁绍不可能逃得回易城。
眼下,他只需要等待。
……
此时此刻,袁绍正在雪地逃亡。
他将绝大部分军队都留给了麹义去抵挡赵云,身边仅有吕翔、蒋奇还有区区两百来人而已。
一路逃出很远,确认没有追兵之后,袁绍才敢稍稍停下来歇息一二。
“主公,不能停下啊!”
吕翔见此忍不住催促道:“麹将军挡不住赵云的,咱们要是在这里停下,待会儿敌军肯定又会追来!”
他们现在可没什么兵马了。
如果赵云再度杀来,就凭他们这一两百人,那就和送死完全没区别,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蒋奇也说道:“是啊主公!趁着现在雪小了,咱们赶紧快点逃!”
两人都担心赵云追杀来。
他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袁绍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难道不想继续逃吗?可他已经精疲力尽,浑身下的骨头都快要被马给颠散架了!
“逃逃逃!你们就知道逃!”
“你们除了逃还会什么!”
一谈起逃跑,吕翔和蒋奇两个人简直比他还要积极,这种态度令他感到颇为气愤。
之前打吕布的时候选择逃走他忍了,毕竟吕布威名天下皆知,逃走虽然耻辱但也算是情有可原,所以他只是各抽了他们五十鞭子小惩大诫。
但这次赵云追杀,这两个家伙竟是连打个照面都不敢,和颜良抱着必死之心迎战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如何能令他不怒?
面对袁绍的斥责,蒋奇、吕翔二人涨红了脸,但也只能低头受着,不敢反驳。
“还不快滚去警戒!”
袁绍狠狠把他们骂了一通,才算消了些心中的怒火,冷哼着说道:“在此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出发!”
“诺。”
吕翔、蒋奇低头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袁绍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道:“真是两个废物!”
在他看来,吕翔和蒋奇加起来都比不颜良的一根毛,他宁愿用他们的命去换颜良的命。
可这只能是他的幻想而已。
颜良已经死了,麹义去抵挡赵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他曾经麾下猛将如云,如今却只剩下这两个不堪大用之人。
想到此处,袁绍的心中戚戚然。
他看着银装素裹的大地,眺望北方,喃喃道:“似我这般人,还能成就一番大业吗?”
……
另外一边。
吕翔和蒋奇正带着兵马在周围散开警戒,此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隐隐有些阴沉。
人都是要脸面的,袁绍刚刚当着那么多士卒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无疑是把他们的脸给丢在地踩,他们心中怎么可能没怨?
只是在袁绍面前他们不敢表现而已。
远离袁绍之后,吕翔终于忍不住了,愤愤不平地道:“之前说要逃跑的不是他自己么?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而且我们不跑又能怎样,难道我们两个一起就能打得过赵云?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云什么实力,他们什么实力?
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明知不敌而迎战,不是傻就是蠢。
蒋奇嗤笑道:“他就是希望咱们去送死,好帮他挡住赵云的追击,咱们两个的性命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袁绍刚刚那番话彻底寒了他的心。
他一直以来办事都是勤勤恳恳,无论是临阵杀敌还是领兵作战,全都是尽力而为。
但自从青州失守、袁谭身死,他领着残兵逃回去之后,袁绍就因此迁怒于他,对他的态度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