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慧茹和刘军,也接受了他关于有橘子在汽水里面的说法,确实,有这个原因,有肉眼可见的实惠东西,再加上别具一格的新鲜口味,卖三毛钱一瓶。也能说得过去。
邵武自己信心很足,他知道自己做出来的粒粒橙可比后世那个美汁源果粒橙强多了。
他这种粒粒橙是按记忆中老工艺做的,每个橘子粒都特别饱满,吃到嘴里真的有吃新鲜水果的感觉,而不像果粒橙都是瘪的,吃着跟嚼草一样,哪有什么快感呀?
他们几个正在轻松的聊着天,突然听到车间里一阵热闹。甚至还有女工人的尖叫声。
邵武看了看刘军。
刘军说:“你等着,我去看看。”说完,他就绷着一张脸,快步走进了车间里。
邵武和慧茹紧接着又听见里边,叽里咣当的乱了一会儿。然后没等多大会儿,刘军从车间里走了出来,神情轻松了许多:“没啥。这些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怕老鼠。一只小耗子吓得鬼哭狼嚎。”
邵武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紧紧盯着刘军,把刘军看的表情发木。过了一会儿,邵武才说道:“卫生不达标啊,汽水厂生产车间怎么能出现老鼠呢?这个问题你得赶快解决了。”
刘军听见邵武的话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禁长出了口气,虽然连连点头,但是邵武能看出来他不是太以为然。
只得最后又给他强调了几遍卫生的问题,老鼠更不能姑息,再三嘱咐刘军一定按操作规范和管理制度,严格执行,狠抓食品安全和卫生。
然后,邵武才和慧茹一块儿从汽水厂里出来。
回到百花深处胡同,邵武暂时把汽水厂的事先放一边,问慧茹:“许国平那边卖服装10月份收入多少?”
慧茹只是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净落的利润大概有13,000多块钱。要知道,他们顶多也就半个月稳定的生产。”
邵武其实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是问的卖衣服卖了多少钱?
但是现在听慧茹这么一说,他有些惊讶的问:“许国平不从人家二道贩子手里进衣服了?”
慧茹笑着点点头,“反正10月份没进。他忙活着买院子,然后又收拾布置,招人培训,结果还能赚1万多。把买院子和那些设备,以及其他的投入,当月就收回来了。真的算账的时候把我都给吓一跳。我还仔细问他了,他说街道上给配的人都有基础,活派下去适应的快。而且婶子那边好像在安排生产上,特别有把握。一件衣服由她设计出来以后。从打版,裁剪,布料选择,上机器缝制,一直到最后熨烫打包,她好像做的熟门熟路,安排的井然有序。那些本来不熟练的女知青们,到她手里,短时间就能配合的很默契。”
邵武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对慧茹说:“我觉得婶子当年肯定是大地方,大服装厂里边,见过世面的人物。”
他自己说着,都忍不住有点唏嘘感叹。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问:“也就是说,现在许国平他们卖的衣服就是咱们自己生产的啦。”
慧茹点点头,笑着问邵武:“是不是没想到,几台缝纫机有这么厉害?感觉有点意外。”
“绝对没想到,我预料着最起码得半年以后,谁知道他当月就给我搞成这样了。但是我相信主要还是婶子厉害,许国平……,算啦,他也不错。”
慧茹和邵武互相看一眼,笑了起来。
两个人回到26号院,然后去了邵武的倒座房。慧如翻出来杜兰萍拿过来的茶叶给邵武泡上,递到他手里。
“现在往上海那边儿发樟木套箱,已经谈说好了,价格也定好了,比咱们在北京城每一套要多收100多块钱。但是现在问题是怎么往那边运?咱们发的货少,走大车皮了划不来。跟人家凑到一块儿又不安全。”
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发火车皮的话划不来又不安全,走汽运,更是让人不放心,没有值得信任的司机,这么远的路,东西装在卡车上运出去,等于扔了。
邵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还点了根烟,把屋里吸的烟雾缭绕,也没想起来好办法。
最后,他把烟摁灭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对慧茹说:“咱们想差了,为啥是咱们给他运的?这东西应该咱只管做,要他自己过来运。”
“啊?让他们来运,可能吗?”
邵武这个时候好像被打通了思路,脸上重新兴奋了起来,他对慧茹说:“怎么不可能?我就不信上海的友谊商店,他们不来北京城进货。你就给他们说,每一次来进货的时候提前打招呼,让他们留够一定的空余车厢,到时候货只要是装车上,咱们就不管了。绝对不能管运输,不然的话麻烦,事儿太多,不然的话,我宁愿暂时不做这个生意,不挣他这个钱。再说了,咱既然跟小庄关系好,就必须得充分利用。他们是大单位,他们是小老百姓,需要让他们多照顾。要不然怎么能体现咱们在那儿有关系啊。你放心吧,我给小庄打电话。”
邵武觉得小庄他们绝对愿意这样操作。因为毕竟那边最紧急的是解决货源,而且不用他们专门跑,本来车就不少往BJ这边来,顺路把货捎回去,他们实际上并不多费工夫,只是调配资源的问题。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得琢磨。不能钻牛角尖儿,时不时的换个思路,往往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邵武和慧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一块儿去院里吃中午饭。
姥姥早早打招呼,今儿中午做的捞面条。可是等到邵武和慧茹进屋的时候,看见姥姥没在灶台上忙活,反而掂着煤火钩子正在翻箱倒柜,满屋子乱转。
“姥姥,你这忙活什么呢?”
“逮耗子呢,把我放的花生米,还有鸡蛋全给我拉走了。我发现这屋里多了不少的耗子屎。秋天一到,这些耗子们就猖狂。我总觉得今年耗子比往年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