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岳含章的身上,开始体现出真正复合型的特质来。
一面,他像是所有的顶尖妖孽武者那样,在进入超凡领域的最初阶段,便将曾经武道领域所夯实的根基转变成超越常人的优势,万丈高楼平地起,修行效率高到不可思议。
另一面,他像是所有那些大器晚成的修士一样,不仅在武道之中具备着天赋,而且擢升入超凡领域之中,另有往昔时未曾挖掘的天赋不断的展露,在适应了超凡领域之后,会以渐入佳境的姿态,不断的吸纳和展现出全新的超凡天赋来。
而好像世人还很少想过,一个在武道领域本就是顶尖妖孽武者的人,在超凡领域再掌握有更多亟待发掘的潜力时,将会是什么样的概念!
万丈高楼之上,芝麻开花节节高?
倘若说,此前的时候,岳含章这个天骄在超凡领域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有几分水分的事情还有待考验的话。
那么此刻,当这样的真相被一场场毫无留手的擂台搏斗展露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
他们本想着是掀翻些碎石瓦砾,看一看那树苗的根须是否茁壮。
却不曾想,那一层层的岩板掀开之后,他们看到的是深不可测的大渊,那从来不是甚么树苗,那是潜龙稍稍展露出的峥嵘头角。
岳含章不再是寻常的潜力股了。
他是真正的潜龙!
哪怕这一次无法在校内选拔赛上攫取什么成绩,所有人也完全相信,他那不会被这些许的坎坷所波动的璀璨未来!
这其中唯一还不成定局的,不过是他到底能够将这样的璀璨走到哪一步而已。
至于姜家?
姜家的考验,似乎已经不再成问题了。
尤其是,当岳含章几乎每每定胜的时候,都是以手拆祠堂似的威胁,打出来的定鼎胜负的一击。
乍看去来,表象上是数场不同的搏斗,却不过是第一场与周佑的搏斗延时与细节更丰富的变种而已。
要知道。
能定胜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而能够决定着自己以什么样的手段定胜。
这便是岳含章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于是,姜自然再度看了眼演示屏上岳含章那已经要缓步走出演武场的背影。
“他是不是要炼化完那一整个超凡回环了?”
话音落下时,一旁的侍女还未曾回话,姜自然便先一步摇了摇头。
旁人都觉得姜家的阻拦在规则的范畴之内已经没有了意义。
但是姜自然不这么觉得。
岳含章可怕之处在于他已经可以被人展望的未来成就。
而他此刻的修为与战力,实则是有边界的。
但他知道,自己也仅只剩下了“最后一击”的机会。
不仅仅是因为他层层累加之后,可以选择的规则之内的对手已经越来越少。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些黑红流量的攫取已经即将到了他当前的心境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一极限,主要是由他的武道意志和超凡特性所决定的。
再多些,反而不等洗白,不等这些流量一点点被转化成他名望的一部分,他的心性将先一步损毁在名望的煎熬炼狱之中。
人要有自知之明。
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再和岳含章继续演下去就是了。
想到这里,姜自然似乎是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刚刚那莫名其妙在他身上所诞生的怂劲儿,像是这一刻在姜自然的身上烟消云散去。
于是,他旋即大手一挥。
“拿老夫宝具来!”
这番声势说的颇足。
可是看去时,一旁的侍女脸上却带着难耐的笑意,折转身形,从房间的保险箱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枚密封的玻璃罐。
伴随着侍女缓步走到姜自然的近前。
她几乎将双臂直直的伸出,仿佛要尽可能的将这玻璃罐远离自己的身形。
紧接着,她屏气凝神,将玻璃罐打开。
墨绿色的高能药剂之中,浸泡着一枚纯粹黑色的腺体。
而相比较于侍女的种种细节上的抗拒,姜自然反而主动凑近了打开的玻璃罐。
下一瞬,姜自然猛然间仰起头来。
“收——快收了宝具神通——妈的——怎么放的越久越是辣眼睛啊——!”
说话之间,姜自然不由自主的连连眨着眼睛,可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的让他视野朦胧起来,当饶是如此,仍旧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珠上陡然间泛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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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树海更深处。
两位侍女环伺四周,确保无有行人路过。
而姜自然泪眼朦胧的拍了拍别墅紧闭的大门。
“姐——开开门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