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千秋说的那句话,就是在提醒公孙敬之,万永社的钱上张着嘴,能把人给咬死。
“贤、贤弟说的是,这自然是不能混用的,是我孟浪,说胡话了。”公孙敬之连声解释。
“大兄放心,私费、疏通的钱和买爵的钱,我亦备好了,一共三十万钱。”樊千秋说到。
“当真?”公孙敬之很关心这些钱,他一直担心樊千秋结识义纵之后,会将其一脚踢开。
“这是自然,为人要讲信用,为官更要讲信用,否则如何立足?”樊千秋半真半假说道。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公孙敬之有一些尴尬,他知道樊千秋在暗讽他先前“躲灾”。
“那这买爵之事和这出仕之事……”樊千秋问道。
公孙敬之捋着那一小撮山羊胡思考了片刻,而后才开口了。
“明日,你备好买爵的钱,送到长安县寺来,我帮你办妥。”
“至于出仕之事也很容易,窦婴倒台了,你看上的东市西北区百石啬夫窦衷恰好是其家奴……”
“只要我在义使君面前提起此人,使君定会心中起疑,到时自然将其撤掉,我再从旁举荐,大功可成!”
公孙敬之越说越得意,末了甚至拍手而赞,仿佛自己刚做成了一件极其精妙的买卖。
樊千秋不得不说,这公孙敬之倒还真是一个敬业的“贪官污吏”,不知家訾厚不厚。
“这……最快几日能定!?”樊千秋问道,他想早一些拿到编制和官印,这才好义无反顾地大展拳脚。
若是只当个临时工,那只会朝不保夕,说不定就是上司的夜壶,用脏了就能扔。
“慢的话一两个月,快的话就在这几日吧。”公孙敬之的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
“我是个急性子,想来快的……”樊千秋顿了顿,笑着问,“是不是,得加钱?”
“贤弟果真是一个聪明人啊!”公孙敬之兴奋地拍了拍手。
“私费及疏通的费用,加两成,你看如何?”樊千秋痛快地说道,做事得分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今时今日,赚钱是次要矛盾,出仕是主要矛盾。
“当真?”公孙敬之激动地问。
“当真,明日便可派人把钱给大兄送去。”樊千秋说道。
“贤弟啊,大兄比不上你啊,你才是有魄力,干大事的人!”公孙敬之心满意足道。
“多谢大兄夸奖。”
“那一言为定,三日之内,定能让贤弟到县寺来领官印!”公孙敬之一本正经保证。
“那我就静候佳音!”樊千秋亦答道。
二人定下这大事之后,也就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樊千秋从车上下来,安车也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樊千秋才看到了在万永社院内院外等候自己的那些人,见其热切,心中感动。
当他抬脚准备走过去时,突然觉得脸上和手上有些冰冰凉,抬头看了一眼,终于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这会是一个好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