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得她?”廖夜泊歪着头问道:“她是谁?”
“不知。”寒江雪指着远处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孔说道:“你想追之时,她已经去到那里了。”
“速度竟然会在我之上。”廖夜泊难以置信地说道。
寒江雪凝起一团雾气往地上打过去,雾气变成一股灵气从洞中穿过去,距离三人不过百米的地方,一条赤红色的蛇被灵气穿出。“不是她在你速度之上,而是她根本没来到我们面前。”
“这女子的幻觉竟可以如此真实,老样子不再弑瞳之下。”萧梓旭断然地说道:“但她们的幻术并不是一种,这女子的幻术需要借助灵物。”
“走吧,她还会再出现的。”灵气归回到寒江雪身上,他将指天剑抛于空中,指天剑的剑柄撒出一道金色的渔网,寒江雪的蓝色灵气与金黄色剑气拧成一根粗大的绳子缠绕在网上,明晃晃的结界把皇城牢牢地罩在其中。
“廖兄,看来你得收拾下这孤州。”萧梓旭指着孤州的狼藉说道。
廖夜泊耸耸肩:“早有耳闻这寒鼎国国君手下有一员大将,冲锋陷阵甚是勇猛,深得国君赏识,但此将军目无王法,有勇无谋,看来是真的。这残局是他私自下令,自然该由他来收拾了。”
“廖兄,你何时这般小气?”萧梓旭把他往街上一推,一个女娃娃在他身前大哭着,腿上流着鲜血,像是被落下的箭擦伤。
“萧兄,你可是吃定我了?”廖夜泊蹲下身,看看受伤的女娃的伤口,一片绿色的清凉在他手心蕴起,他轻柔地按下去,女娃娃哭的更甚。“妹妹,你可别哭,一会儿便好了。”
“哇哇哇……”女娃不依不饶地哭着,听到廖夜泊的声音哭的更加惨烈。
“寒兄!”廖夜泊边施法边大喊道:“禁语令伺候。”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廖夜泊回头,寒江雪又不见了。他摇头道:“寒江雪永远都是这般模样,也只有婉妹妹能降得住他。哎,我说,你为何不拦住他,看现在就剩我们两只苦命鸳鸯。”
“呵呵,你是只苦命鸳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请分清楚,谢谢。”萧梓旭说完俯下身,手里变出一朵七彩堇递给女娃娃,柔声道:“给你这个,你便不哭可好?”
女娃娃的腿已被包扎好,廖夜泊的法术有麻痹的作用,她接过花开心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哥哥。”
“小鬼,救你的人是我,你该谢我。”廖夜泊辩驳道。
“哼。”女娃娃瞪一眼廖夜泊,把头别到了一边。
“算了,不与小孩子计较。”廖夜泊无奈地摇摇头。
刚要起身,女娃娃一把搂过廖夜泊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道:“娘亲说第一个碰我腿的人,便是我相公,相公便是可以欺负的人。”
“噗”廖夜泊站起来,看着不到他腰际高的女娃娃道:“别逗了小妹妹,我怎可能是你相公?你娘亲在哪?我送你去找她。”
“这是我娘亲临死前与我说的。”女娃娃眨巴着大眼睛,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秀气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那痣倒也不影响美观,反而与她的狐狸眼相称,看得出这女孩长大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她的脸有些黝黑,并不是以身俱来的黑,而是长年未洗留下的污垢,因为破破烂烂的衣裳下面,若隐若现露出白皙的皮肤。
廖夜泊拉过她的手,却发现女娃的手上长满茧子,那是与她的年纪不相称的一双手。他有些可怜这女娃,问道:“你住哪?”
“我住皇城后的山洞。”女娃看廖夜泊不说话,问道:“你可是可怜我?我娘说了,我不需要可怜,你们有手,我也有你们有脚,我也有。”
“一会儿带我们去看看你住的山洞可好?”萧梓旭微笑着问道。
女娃娃想了想,抬头问道:“好,我名为尘雨,他名为相公,那么你呢?”
“我不是你相公!”廖夜泊辩驳道,妁漓婉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这哪来的小狐狸,更难缠。他指指萧梓旭道:“你跟着他,我去看看可还有人负伤。”
“我娘说了,女子该寸步不离跟着相公。”尘雨摇着肩膀上的拨浪鼓,揪住廖夜泊的衣角道。
廖夜泊捂着耳朵,快要抓狂:“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相公。”
“可是我娘说了,第一个摸我腿的人便是我相公。”尘雨无辜地把手抬在胸前,两手的食指对齐戳戳戳,耷拉着脑袋,一秒钟了红眼眶,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场暴风雨。“呜呜呜娘亲不会骗人。”
“他在与你说笑,怎地还当真了,雨儿说他是相公,他便是相公。”萧梓旭温和地说道。
“萧梓旭,哪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兄长。”廖夜泊瞪向萧梓旭。
“落井下石不是用在此处的。”萧梓旭笑了几声:“我可是在帮你,以你这资质,想要靠自己寻个娘子……啧啧,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自己送上门的小娘子,为何不要?”他边说边摇了摇头,对廖夜泊做出大大的否定。
“你!还是不是人?她只是个小娃娃。”廖夜泊急着说道。
“我不是小娃娃,我今年满……”尘雨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花,她顾不得擦,专心地抬起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拨着数道:“一、二、三……九岁。”
萧梓旭大笑道:“听到没?廖兄,她今年九岁,我看你今年也不过十九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