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柔平安无事,黄苓悬着的心就放下了,现在,她需要去解决一个心里面的疑问。
没有跟任何人交代,黄苓随即就订了一张回台湾的机票,不带任何随行的行李,就起了程。
台湾永兴社内,肖默迎来了没有预先通知就出现的人。
黄苓肃穆地端坐在肖默面前,淡淡叫一声:“干爹。”
“你怎么回来了?小博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肖默很是意外。
黄苓神色坚定:“你让我跟小博查的,不只是那五千万的下落吧,肖默叔叔!”
从未跟黄苓提起过自己的真名,既然黄苓叫得出这一声“肖默叔叔”,那就代表她恢复了以往的记忆了。
肖默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倒仿佛轻松了:“看来你恢复记忆了,丫头,你太过聪明了。”
“是不是跟琳姨的死有关?当年那件事果真有内情?可并不是阿尹做的!如果是火爆,你也没必要让我们去查那笔钱的下落”黄苓从未目击过当年的事,她的聪颖真的是太可怕了。
即便黄苓已经足够聪明了,但肖默还是扬起一抹冷笑,意味深长:“兴炎的鬼,你当真看得清吗?”
“自己人?”黄苓惧怕这样的揣测,“兴炎几个叔伯就只剩下成叔叔了,还有追究的需要吗?”
黄苓还不知道骆虎为了她才设计杀了反叛的祝廷宪,还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但黄苓是真的不想再去追究死者。
“我只想要安琳能够安息,还她一个真相,我也想知道安琳到底死得值不值,当年她已经答应过我会跟我移民”每一个痴心的人都有一段遗憾,肖默也是如此。
肖默的执着唤起了黄苓心中的缺憾,她抬头凝视着肖默的双目:“关于我爸爸的死,你了解多少?”
拊掌大笑,肖默再吁一口气:“小苓,真不敢小看你这丫头,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找到那笔钱的下落。”
一个能成功混迹在社团跟商场中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肖默的厉害是黄苓望尘莫及的。但十年前,肖默却不是这样的人,直到痛失爱人,才成就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传奇人物。
“干爹,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如此顺理成章地利用我,我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到底跟肖默是同类,黄苓如水晶一般通透。
临别前,黄苓含笑对肖默又多说了句:“两年前我的那场车祸是你策划的吧,救我花了很大代价对吧,我该谢谢你吗?”
扭过脸去,肖默并没有让黄苓看到他脸上的哀伤,言语变得慈祥:“小苓,对不起,请原谅当初我没有能阻止兴炎连续的不幸,而你,是安琳最疼爱的孩子,你还年轻,我不能让你就那样结束一生。”
“干爹,谢谢你,我从没有忘记过琳姨对我的照顾。”潇洒离去,黄苓没有小女儿的缠绵,她习惯将感动埋藏心底,用铮铮铁骨去应对天地。
趁着黄苓离开的这段时间,田尹经过一番考虑,还是决意要为黄苓做一些事。他去仇古找了江威豹,这一次,不是挑衅,而是谈判。
一贯以来都是主张相安无事的田尹,竟然凌厉了起来,用不客气的口吻说:“我要你以后都不再找黄苓麻烦,不然兴炎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江威豹不以为意。
“要么就直接冲着我来,你如果再搞黄苓跟唐姿柔,我会让你永无宁静,我田尹说到做到!”田尹恶狠狠的样子像一匹野狼,眼中闪动着的是嗜血的饥渴。
一向宠辱不惊的田尹能变成今天如此,江威豹确实还是心生了几分畏惧,但终究也是一方大佬,表面上还是掩饰得平静如水。
一来一去的交涉已经被田尹逼到了这个份上,江威豹也不敢再嚣张下去,只好找一个借口:“可黄苓毕竟是杀了我大哥宋龙翔的人。”
田尹轻蔑一笑:“那又怎样!你要敢动黄苓,我一定灭你满门。”说完,田尹转身离开,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即便江威豹嘴上不服软,也一定忌惮了他。
果然,江威豹只能眼睁睁注视着田尹离去,他这才发觉惹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借黄苓打击田尹的愿望也落空了,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察觉到江威豹抽动的嘴角,彭瞬发走到江威豹右侧,细声耳语:“老大,来日方长,对付兴炎不急于这一时。”
“有爱恨就是弱点,不能用黄苓这个软肋来除掉田尹,以后怕是要对付他,就难了。”江威豹没有料到这一切来的都太快,超出了他的掌控。
彭瞬发眼神碌碌,仇古就属他鬼点子多:“不怕不怕,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钟涛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跟兴炎斗吗?为什么要搞女人?”
“,阿涛,当年搞兴炎陆彪难道不是你提议的吗!怎么,现在变慈悲啦!”彭瞬发平日里就不屑钟涛。
心里头一直以来都藏着这一点愧疚,这算是钟涛这位黑道人物的底线吧。
“别再给我提起那件事,妈的,我最后悔那件事,我是真没想到翔哥会连小女孩都不放过,祸不及妻儿,这会遭报应的。”道上的人再狠毒都有一个底线,钟涛的底线便是这个。
没等彭瞬发再挑起争端,江威豹反而嗤笑道:“阿涛,别现在给我装孙子,我们是什么人,别拿那一套圣人说辞来教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