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玉从屏风的另一侧走出来,身后站着的,正是昨日被方槿言扇打的那个丫鬟,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槿言,似乎已经看到了方槿言接下来的下场,眼里的不屑和鄙夷丝毫不掩饰。
而方槿言回以她们的,则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丫鬟给楚连玉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海棠和夏蝉站在方槿言身后,看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反应,心里一直打着鼓,生怕方槿言应付不过来,但看她没有一丝胆怯,又暗暗佩服她强大的心态,都入了狼窝了,她还能面不改色。
楚连玉看着这样的方槿言,满肚子都是气,薛兰看出她的不耐烦,朝她警告的瞪了一眼,怪她太沉不住气,难怪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斗不过。
薛兰冷冷的看着方槿言,“方姑娘既然是寄居在侯府,那是不是应该做到客人该做到的礼数?为你昨日的言行向玉儿道歉?”
方槿言故作不解,“槿言不知做错了什么,还望大太太指点。”
薛兰冷哼一声,“你以为昨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我不知道吗?”
方槿言恍然道:“原来大太太已经知道昨日的事了?槿言还以为是晚辈之间的小摩擦,不值得一提。”
楚连玉一见母亲被方槿言暗讽插手晚辈之间的小事,小题大做,她眼睛一瞪,身子瞬间坐直,一副就要战斗的模样。
薛兰眼神一变,讽刺一笑,“在乡下长大果然还是欠些修养和见识,还当侯府是一般人家了,你可知道,像我们这种家族出去的人,在门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无限的夸大,就从来没有小事一说。
按规矩,你得称玉儿一声姐姐,你昨日当众欺辱她,知道的,说你毕竟来自乡下不懂规矩,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侯府这几个月,侯府并没有教好你,你说,这事关侯府,还是不是小事呢?”
刘姨娘在一旁捂嘴轻笑,“姐姐,我看还是得好好教教她侯府的规矩和礼数才行,她如今进了衡山书院,见的人多了,虽说姓方,但别人都知道她如今住在侯府,如果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就怕栽在我们侯府头上,到时候怕是会连累了我们府上姐儿和哥儿的名声呢!”
楚连翘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楚连玉得意一笑,今日难得的觉得刘姨娘有些顺眼。
方槿言直接无视刘姨娘,奇怪的看了一眼楚连玉,又点头似赞同的看向薛兰。
“大太太的话确实有理,侯府的名声很重要,但槿言却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想来,大小姐并没有把昨日的真实情况说清楚。”
楚连玉气道:“到了母亲这里,你还想强词夺理,昨日你那嚣张的气焰哪里去了?”
刘姨娘摇头道:“大小姐又何必跟她争执,依妾身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方小姐一点也没有做客人的意识,更不识大体,看来,那书院也不用去上了,太太还是直接派人在府中好好管教管教,也算是替世子教育侄女儿了。”
薛兰看了一刘姨娘一眼,她早就知道刘姨娘因为方槿言能上衡山书院,而她的女儿却只能在家请先生教习一事心中不平,她今日难得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薛兰正准备说什么,方槿言却轻笑一声。
“莫非昨日,刘姨娘也在裕华酒楼,否则怎会对事情的起因都那么清楚了?可那就不对了,昨日那般情况,您作为长辈,怎么能藏着不出面,眼看着晚辈发生矛盾呢?”
刘姨娘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大太太,又回看方槿言,“呀,我昨日可不在那什么酒楼,妾身平日极守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你们乡下人行为轻浮,你这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