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几百年前,大明初时有个玄机门?
玄机门有个玄机逸士,你们祖师爷霍天都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太师祖!”夏子桀又道。
“还是那句话,与你何干?”冯琳越发不明白面前的夏子桀究竟是个什么目的,为何莫名其妙的救了自己,又对自己手下留情。
“唉,昔人已去,江湖依旧啊!”夏子桀笑着摇摇头,脑中不时闪过那些熟悉的人,转身朝金世遗走去。
越过李沁梅,走到金世遗身前时,夏子桀附耳轻声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再不走,你这小情人怕是要把你缠死咯!
你既然没有照单全收的想法,那就当断则断,不断必受其乱!”
厉胜男在后面已经看了多时,见金世遗犹豫不决,李沁梅哭的梨花带雨,明眸一转,立即笑着上前牵了金世遗的手:“走!我们这就出海。”
看着两人朝山下跑去,夏子桀露出了老母亲一般慈祥,且满意的笑容道:“行念头通达之举,快哉!快哉!”随即紧跟而上。
李沁梅来时,本下定了决心要追回金世遗,此时见厉胜男拉着金世遗离开,竟然忽得又没了追上去的勇气。
方才移动脚步,身后便传来了母亲的呵斥:
“给我站住,女儿你已经看见了,他心中另有所属,而且花心的不止一个,除了那谷之华,还有这厉胜男,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冯琳见女儿立在那里,已经有了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决定让她彻底死心,索性把金世遗同时纠缠了谷之华和厉胜男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李沁梅只觉心痛欲裂,胸闷重重的压着一口浊气,缓缓回头才去搀扶冯琳。
李沁梅虽然出身在江湖世家,却全然不知江湖险恶为何物,这是她的可贵之处,更是她的可悲之处。
一个不该在江湖上的单纯女孩,爱上了一个江湖怪客金世遗,这或许是她一生中做过最出格的事,却也是一生中最值得珍藏回忆。
遥遥天边,与海相接之处,风鼓帆动,只见一个小黑点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海平面上……
……
一路被厉胜男拉着跑,直到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海船,金世遗才回过神来。
想起李沁梅那可怜的样子,顿觉气愤,转念一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厉胜男心中却是一阵甜蜜,恍惚间也笑了笑道:“这妇人是谁呀?这般厉害。”
“天山派冯琳!也是他的岳母大人!”
不等金世遗回答,夏子桀已经抢先出声回应,随即越过了二人,坐到了船头甲板之上,静静的看着海面。
“你是什么时候上来?”厉胜男惊讶道。
金世遗却对夏子桀怒喝道:“别胡说了!”
夏子桀一言不发,头也不回。
厉胜男每次见到金世遗,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态,此时见他满脸怒容,又气又急的样子,反觉有趣。
“世遗哥,你听过同舟共济么?你尽以往见到我,便不高兴,可是如今咱们却同在一条船上了!”
金世遗见得她精灵古怪,活泼可爱的样子,怒气也不由的消了一半,无奈道:“我本来也对你没有什么过于成见,只是你太欢喜捉弄人了。”
“我这还不是学你行事,你现在能体会到被人捉弄的感觉了?说起捉弄别人,你金世遗才是老前辈呢!”
厉胜男见金世遗对自己态度大有改观,心中早就欣喜难以自抑,随口便开始打趣起金世遗来。
金世遗回想起过往种种,自己故意恶作剧别人来寻乐子的事,看了看面前这个靓丽可人的姑娘,又瞥了一眼夏某人的背影。
不由暗笑自己,遇见这两人,真是“活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