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高接过药丸,本想假意含在口中,谁知入口即化,当即苦下脸,再无嚣张气焰,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
夏子桀放开了萨高,笑道:
“此物名为三尸脑神丸,三种尸虫和七种毒草,一旦服食,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
若是尸虫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会失去理智,连父母妻子也会啃死来吃了,最后啃死自己!
你是个聪明人,纵然现在废了,日后还能在这里当个神棍混日子,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种贪得无厌之人,得到越多就越怕失去,反而会比常人更怕死!
傅香君听了夏子桀的描述之后,便觉异常残忍。
可她办事不利,方才夏子桀的怒容已经吓到了她,现在也不敢再多言。
“主人,你要什么直说,小奴绝对不敢有所隐瞒!您先帮我止血,天蚕魔功我马上就用汉文替您写好。”
萨高这人的脸皮确实是厚比城墙,立马就自己改了对夏子桀的称呼。
但这种人往往也最为可怕,属于养不熟的野狗,随时可能想着反噬。
“你不用给我玩这套,让你写,鬼知道你会写什么。我知道那石碑的秘密,直接带我去看!”
萨高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孟都背叛了自己,连石碑的秘密都告诉了夏子桀?
“是是是,我这就带主人去看。”
夏子桀替萨高止血后,萨高立即遣散了众人,带着夏子桀往神庙后方走去。
走在前方的萨高头也不敢回,一心带路,好像真变的老老实实了。
“夏哥哥,对不起!”
一旁的傅香君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哟,真难得!居然叫我夏哥哥了?”
“差点坏了你的事……”
“我早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杀人。”
“你说什么?你——”
夏子桀一扫方才的紧张,朗声大笑起来。
虽然傅香君没有动手,但确实给了萨高不小的压力,依旧是给夏子桀帮了大忙。
萨高那千丝万缕状的真气,想来就是天蚕魔功,可惜他早已不是童男之身。
故而魔功未成,还出现了和燕冲天类似的问题——往往刚大发神威,下一秒就神功失灵。
中原江湖能让他忌惮者不出一掌之数?这个牛皮吹的确实大,原始路线中,后期的萨高或许还真有可能。
现在连孟都都还是个弟弟,萨高就更别说了。
故而夏子桀明知道这一茬,傅香君只不过是个攻心点罢了。
她能动手更好,她不动手夏子桀也有把握解决萨高。
只不过功力大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只能如此步步为营,不然夏某人早就一路横推过去了。
“没有了萨高,日后的仇不悔也练不成白骨七煞了。
唉,挥手之间,我就把萨高、孟都、仇不悔这三个未来的大魔头扼杀在了萌芽里,真是功德无量呀!”
夏子桀正在自吹,萨高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主人,石碑就在这里,还请亲自观摩!”
夏子桀闻声点头,回头嘱咐傅香君不要过去,径直走到了石碑前。
那石碑呈青黑色,上面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每一方块字的字形内部却又是各种怪异的扭曲。
整个石碑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阴邪气息,稍微靠近些,脑中还会响起“嗡嗡嗡”的耳鸣之声。
傅香君只是稍微靠近,便觉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夏子桀死死盯着石碑,只觉石碑开始碎裂,仿佛化成了一个蚕茧,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魔蚕蛾。
魔蚕蛾的翅膀展开,绚烂多彩,透着一股诡异的美丽,两翼上还有两个似瞳孔的花纹,让人陷入深渊。
眉心祖窍突然大放光芒,有若旭日东升,霎时间妖云尽散,魔蚕蛾也被尽数焚灭。
萨高见夏子桀背对自己,一动不动,回头瞥了一眼傅香君。
心中已经开始考虑,用傅香君威胁夏子桀成功的可能性。
当年看过这块石碑的苗人,除了少数内力高强,心性坚定之人,大多数都出现幻觉疯了。
为了抄录下石碑内容,还折了他三四个手下。
他也是练成了部分天蚕魔功后,才勉强能靠近这石碑。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少主孟都可以免疫石碑的异象,才大力培养孟都,并把天蚕魔功交给了他。
此时夏子桀一动不动,萨高估计他也着道了,便要上前察探一下。
“主人,你还好吗?小子,我叫你呢……”
夏子桀猛然转身,只见双眼中正是那魔蚕蛾翅上的瞳孔花纹。
“你居然没……没事……”
萨高立即觉得如坠深渊,随即便不省人事了。
果然不出夏子桀所料,纵然天蚕魔功再如何阴邪诡异,也不可能让一块普通石碑也变得如此恐怖。
证明了石碑本身的材质也有问题,能让人产生类似心魔幻境之类的幻觉。
“亦或许是石碑能放出某种奇特放射性物质吧!”
夏子桀对此也只能猜测,但他所得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