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言听计从了。”
傅香君看着眼神痴呆的萨高,默默的在纸上写下汉文翻译,似乎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不知为何,傅香君莫名的觉得背脊发凉。
方才夏子桀眼中那奇怪的瞳孔,绝计不属于人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变成了这样……”
夏子桀在铜镜前反复移动着双眼,却再也没有刚才的异象了。
就目前看来,他对体内的阴神一物,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这是第一次体会到阴神妙用,却实在不似什么正道,更与用来争战的武道没什么关系。
阴神属于炼神上的精神法门,可化幻境,可侵人神思,但未被彻底降服前,还随时可能化为心魔反噬。
对于自己的地魂提前觉醒为阴神,夏子桀也不知是福是祸。
“难怪心魔幻境会被那些平民百姓当做妖邪之术”
傅香君壮着胆子靠近了几分,盯着夏子桀眼睛看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发现。
“照你这么说,这石碑对你不仅无害,反而有助益于你?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实在妙用无穷。”
“这有什么好感叹的,身为一个主角的光环,即使是二手的,这点气运还是应该有的!”
傅香君见他又开始胡言乱语,既然听不懂,索性起身离开: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你把孟都看好,别让他来捣乱就行!”
待傅香君离开后,夏子桀翻开了萨高笔录的天蚕魔功第一章。
其间所述行气之法,果然大有门道。
特别是最后一句“气冲三阴绝脉”,夏子桀差点怀疑萨高是故意装疯卖傻,写下假功法来阴自己。
其实这天蚕魔功,连当年的西域高手和那苗疆蛊师都没有真正完善。
他们只是用无数人命,强行试验出了几种能成功练成的方式。
可叹那西域高手和蛊师,创此魔功,最后也未能善终。
第一种方式最为简单,按部就班修炼,但功成之后威力一般,且童男之身不能破。
一旦破身,魔功在施展过程中随时会出现失灵。
第二种便是三阴会阳,由三名纯阴之身,修炼部分内气,最后会聚一童阳之身。
第三种是借魔功之法,大肆吸取他人的内力作为基础,最后吸取一名天蚕功高手的天蚕内力。
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要尽全身功力,逆冲三阴绝脉,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终结茧,破茧!
而最终的“天蚕再变”之法,则要借用蚕蛊虫的血液修炼。
武当派所改的天蚕神功,最后一页便是三阴会一阳之法。
前两种对于目前的夏子桀都没有条件,最后一种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孟都和萨高都就是现成的天蚕功高手。
苗疆之地,更不会缺少蚕蛊!
夏子桀盯上了孟都与萨高的天蚕功力。
与此同时,观日峰上的一场旷世之战也即将开始……
东方日出,昂热升起!
峰顶上只有两身影矗立,一个卧蚕眉,丹凤眼,顾盼生成,金红色的披风猎猎地迎风飞扬。
高大威猛,不可一世!
一个仙风道骨,气度非凡,眉眼间仿佛始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青松道友,转眼间又是十年过去了!
十年前你我一战,这里是人山人海,各大高手都在此处助阵。
十年后的今天,江湖凋零,连武林泰斗的少林寺也低调出世,高手亦只剩你我二人!
“这里确实是冷清了很多……”
二人话音落后,又对视了许久。
直到日上三竿——
青松猛然摆手,只见劲带枪飞,六丈之距,顷刻便到!
独孤无敌不屑道:“又是锁喉枪,实在没点新意!”
三十六枪连出,此时如游龙低首,忽又如毒蛇探信。
三十六枪虽在独孤无敌周身试探,但几乎每一枪的下一变招,都可以瞬间转向咽喉。
独孤无敌手中蟠龙杖随意格挡,全然不将这随时可能变化为三十六路杀招的枪刺放在眼中。
却是说变即变,毒蛇与游龙之势立即并起,汇变于一点星寒,带着开山碎石的恐怖巨力冲出。
直中咽喉!
只见独孤无敌下颚微收,一声长喝震动山岗,宿鸟惊飞。
枪头居然死死顶在了喉间,任青松如何倾泻内力,枪尖上皆有力道震回。
青松立即虎口发力,明劲微探,暗劲勃发!
两道内劲相抵,居然将独孤无敌喉间气劲震散,枪尖亦随之断裂!
青松倒转身形,膝间交错之时,梯云纵已让其凌空转劲变向。
手中断枪亦已经变为两节八卦棍,交错横游,转眼间便出百种变化。
其中一道变化,好似有心,又似无意,将空中落下那断枪头击出。
破空之声且烈,断枪头更是与梯云纵震起的尘土激射,火星四溅!
蟠龙杖回势一晃,力当千钧!看似蛮力非常,实则拙中藏巧。
那枚飞来的断枪头被蟠龙杖击中,当即碎裂,又化为数不清的寒铁碎屑。
一时间,二人都只能退开,暂避这些有如流星坠地的枪头碎屑。
若是有心人愿事后寻寻,便会发现枪头分裂,正是九九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