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人犯了事这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裴师昭手里擎着“解甲”,一步步走进来道:“老头,是你自己服绑,还是叫小爷我动手啊?!”
狮脸老者猛地挥鞭,左右荡开薛岑、柳必辉二人的兵刃,一晃身跳出圈外。他躲着密雨般的弓箭,走近裴师昭道:“年轻人,莫要张狂,待老夫会一会你!”
“好啊!”
裴师昭也不废话,凝神与狮脸老者战在一处。
一上手,裴师昭就觉出来,这老头的功夫在自己之上,不是家伙上占了便宜,今天就得要输。没办法,他暗想道,这也顾不得许多了。
裴师昭就故意拿解甲的剑刃,去硬磕狮脸老者的银鞭。
奈何狮脸老者六十有余,久历江湖,两人过不几招,他就看了出来,裴师昭手中的宝剑,不是一般的兵器。老头闪转腾挪,就是不往裴师昭的剑刃上碰。
此种事,既非江湖事,那自然也讲不得什么江湖道义。裴师昭与薛岑、柳必辉使个眼色,他二人便心领神会。
因店堂狭小,怕施展不开,两人中武功更好的柳必辉就上来,与裴师昭夹攻狮脸老者。
本来这伙人已经杀得禁军胆寒,眼看禁军就要落败。谁知这节骨眼上,却来了大批的官军。既要与禁军厮杀,又要提防外头官军的弓箭,后头还出了事没得手,几下里的事凑到一起,这伙强人的心气,自然就泄了。
就连那为首的狮脸老者,也是边打边退,一个不慎,就忘了裴师昭宝剑的事,手中的银鞭,叫解甲硬生生削断一截。
见事不好,狮脸老者再无心恋战,急啸一声,拼着银鞭又断了一截,勉强震开裴师昭的宝剑,闪身跃出了驿站。裴师昭一怔,提剑便追。
“师昭不要!”
重峻怕有埋伏,恐他吃亏,急叫道:“穷寇莫追!”
裴师昭也怕是调虎离山,为防库银有失,又退了回来。
之前,裴师昭看到那片密林,就觉得不太对劲,立即手书一封,叫裴豹如飞送去了本地的巡防营。
说来也巧,当地的指挥使高远,乃是裴恩成的旧部,能做到指挥使,也是因在裴家军中屡立战功,多受裴太师提拔、保举之故。高远不知底细,并不清楚裴师昭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自然要卖裴太师一个面子,就派了一队人马,来护卫库银、粮草。
这是一头,另一方面,裴师昭与薛、柳两家的侍卫,并未与禁军粮队一起走。而是隐藏起来,一拨前方哨探,一拨从后护持,一拨周围游弋,以备不时之需。
哨探的侍卫发现了异常,原来,狮脸老者带的人,只是声东击西,转移禁军视线用的。因为遇袭,禁军大部分人马都去了前院,后院库房的守卫就单薄了。
其实,另一帮贼人早通过地道,潜到了驿站里,将存放库银并粮食的库房底下挖空,这两样东西,就一起落到了地道里。
对方本以为得手,正兴奋之时,三家的侍卫们,就与兵分两路的官军,一起杀将出来,将贼人一锅包了饺子。
当下,先行处理善后事宜。检点战场,禁军多人受伤,十几人殒命。落下的贼人尸首,总有几十名,活捉的也有七、八个。
这时,当地的地方官员,知府、县令什么的,才一窝蜂的赶来,纷纷与重峻请罪。
重峻心中盘算了一下,他自然是信不过本地的官府。然而,带着这许多活口继续赶路,到时候叫人里应外合,岂不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