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就似卖菜一般,苏世泽却听得心惊胆战,“咋能借子钱呢!那利滚利,是会害死人的!”
“不会!”苏三爷笑笑,“年限内还上就什么事儿没有,我官职保住了,三百两都是小事儿。”
好哇!银子捞不着,竟想出这样的法子。若不是他们在郡城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底细,还真就信了。
“三爷,我们可赌不起。”苏木冷冷道。
“你们别不信,我管文书,什么申报不经我手?想要报上去,不得花点银子?莫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也能成!”苏三爷急忙道。
苏木没了耐心,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柿饼霜屑,“骗鬼去吧!”
“嘿!你这孩子!”苏三爷怒了,还没个晚辈敢对他这般无礼,“大侄,你瞧瞧你女儿,没个礼法教术!”
苏世泽有些为难,丫头是有些过了,斥责道:“咋能跟长辈这般说话!”
老爹这一说,她更气了,“我可以没有这样巴着自家亲人啃骨吸血的长辈,地契在我手上,要想,门都没有!三爷还是回去吧!我是个乡下野丫头,撒起泼来,您就没颜面!”
“你!我是你三爷!谁教你这么说,今儿非得教训你不可!”
苏三爷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扇苏木,沈氏早就想教训她,欲上前捉住人。
场面一时控制不住,苏世泽虽觉女儿无礼,可不能由着被人打,忙去护。
堂屋的热闹自然将屋里吴氏等人引来,见苏三爷夫妇要打苏木,哪里会同意,拉人的拉人,护住的护住。
苏木气得够呛,居然敢打她。
她便钻空子去炤屋,端来一盆水,一下泼到夫妇两身上。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苏三爷更怒了,蹦跶更高,直扑向苏木。
苏木跑得快,又钻进灶屋舀水出来,泼过去。
一边骂道:“滚出去,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从今往后,我一家跟你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夫妇俩被泼得湿透了,寒冷刺骨。二人被苏木逼向门外,偏被一家子拉住,打她不得。
便张嘴骂,却被一盆水泼正着,沈氏没站稳,踉跄倒地,苏三爷也被她拉着往后倒。
二人落地之时,苏家大门一砰得关上了。
村子就这么大,一家挨一家,一户挨一户,饶是苏家小院儿坐落在官道对侧,那动静还是将各家各户都引了来。
一贯安静的木丫头今儿是跟谁吵闹呢!
大家伙儿围过来一看,苏三爷夫妇俩浑身湿透倒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湿透,浑身沾满了稀泥,真是相当丢脸。
夫妇俩脸青一阵白一阵,忙搀扶着,灰溜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