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夫妇二人回来,吴氏眼圈红红。方才,侯老太太夸赞她能干,还说了些宽慰的话,和善非常。
嫁给苏老大,苏家人十万分反对,她是知道的。苏世泽同两个女儿因此被赶出家门,她十分内疚,常常暗自落泪。可不曾想,没有人怪她,还将她当作亲人一般。如今又得长辈认可,这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
苏世泽不会安慰人,只抚着她肩膀,轻轻顺着。
这个女人因别人对她好而感动落泪,能干坚强,善良体贴,,他如何不欢喜。
这边煽情着,炤台那处却是一派欢乐嬉笑。
不大的竹制方桌,摆着丰盛菜肴,六个大小不一的陶碗盛满浓稠的红薯粥,筷子摆放整整齐齐。
四人挤坐一起玩笑,连小虎子都加入行列,打成一片。
文哥儿眼尖,瞧见二人,“大伯、你们可算回来了,馋死我了!”
“等什么!先吃!”苏世泽笑着招呼他们,夫妻二人也就落坐。
菜够饭足,色香俱全,小家伙们早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食不言寝不语,在侯家可没有这规矩,文哥儿吃得满足,时不时与苏木说上两句,又逗弄小虎子。
几人皆被感染,一时间饭桌上,谈笑风生,热闹非常。
饭菜将尽,苏木自没不忘正经事,认真问向众人,“笋子的生意,能做不?”
做生意这等大事,自然要由一家之主决定,大伙儿都等着苏世泽开口。
苏世泽放下碗筷,郑重道:“方才我与老幺也说了这事,他见识多,脑子比我活络,当即想到卖酒馆。笋子不值钱,烹制却费钱,因此这价格卖不得便宜,酒馆是最好的销路,我听着有戏,木儿你说呢?”
这几日,发现小女儿脑子活络,非常有主意,遇事也很有分寸,不由得询问起她的意见。他以往只听老爹安排,平日也只专注地里活计,对两个女儿关心甚少。如今自个儿当家,方知要考虑的事情甚多。好在一家人和睦齐心,他对往后日子也是充满信心。
这点苏木早就想到,自个儿摆摊,生意定不会很好,毕竟环境如此,富贵人家屈指可数。酒馆不同,招待的是来往客商,吃地道菜,价钱自然是其次。再者,走南闯北的都是生意人,钱财方面,自是比庄稼人舍得多。
“幺舅与酒馆接触得多,若不然这生意咱与他一道做”。
苏世泽似懂非懂。
苏木继续说道:“一来,幺舅同酒馆买卖多年,关系牢靠。笋子经由他手,比咱好卖。再者,他懂行情。二来,咱们需要笋子,哪家笋子能卖钱?这样的好事,自然要给太奶家。太奶如何帮扶咱,可不得回报!”
一番细说,苏世泽明白得透彻,“是这么个理儿!”
“至于钱财方面...”苏木脱着腮帮子,心里估算了一番,“酱油醋茶可不便宜,暂定三七分红吧!起初是小买卖,往后做大,再细细商议,行条约。”
只父女二人侃侃,其余人皆安静听着,无一人打岔。虽不是完全听懂,也知道大概。那就是两家人要一起做这笋子生意。
“那咱是...卖菜?”吴氏不解,道出疑惑,“咱能做,酒楼不能?咱家到镇上一个时辰脚程。就是拉车,也得半个时辰,菜都凉了,能好吃?”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看向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