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有些疑惑,不明白黑夜为何要放虎归山,但是突然想起齐老头之前说的故事,故事中的怪鸟受命取人性命,任务失败后就会反噬其主。暗道难不成这只鹦鹉这是要返回它主人身边?黑夜知道这一点,故意留着鹦鹉一命,让其带路,揪出幕后之人?
“应该就是这样!”廖悦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跟在一猫一鸟的后面。其实,他此刻也是好奇难耐,迫切想知道幕后之人是不是他心中料想的那位
这一带都是各式各样的日式庄园,出了阿诚的别墅,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廖悦举目一望,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矗立在山头,那只受了伤的鹦鹉,有气无力的,沿着小路艰难地向山顶蹦去。
走了百余米,廖悦就来到庄园之前,庄园大门是开着的,走进一看,庭院十分宽敞,古朴典雅,意境悠远,池塘边上的石质灯台上,点满了蜡烛,像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
卵石铺设的石路在翠绿的竹林中蜿蜒延伸着,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一座古朴的三层木楼,矗立在石路的尽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廖悦无暇欣赏四周雅致的景色,和黑夜一起跟着鹦鹉来到木楼之前,鹦鹉一下子蹿进敞开的拉门后面,进入屋里。这时,黑夜警惕地巡视了周围一圈,犹豫了一下,才跟着蹿进屋内。
看到敞开的房门时,廖悦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庄园的主人已经等待他多时了,再看见门前挂着一对熟悉的,写着“姬”字的大红灯笼时,心中的想法再次得到了验证。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廖悦还是踏进了屋内,里面光线昏暗,只有角落处燃着蜡烛用来照明。他左顾右盼,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就连刚才进来的鹦鹉和黑夜,也不见了踪迹。
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让他有些不安起来,而这时,他看到角落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刚才还以为那是一件摆设品,没想到定睛一看时,才发觉原来有个小女孩一直背对着他坐着,现在才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你?”廖悦看清小女孩的面容时,吃惊地后退了一步,她那一双奇特的阴阳眼,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诡异。
小女孩缓缓地走了过来,在大厅的中间停住了脚步,她点亮了一只灯笼提在手里,周围一下子明亮了不少。此刻在廖悦眼中,小女孩不似印象中那般可爱了,她的眼神有些邪魅,就和那只鹦鹉一样。
然而这时,廖悦不经意一瞥,好像看到屋顶上悬着什么事物,抬头定睛一看时,心中不由大骇,差点没当场叫出声来。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花瞳。她头发散乱,垂落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廖悦,明艳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好像没了灵魂一样。
她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全身被一团团丝线缠绕着,咋看之下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
廖悦顿时只觉浑身冷汗直冒,眼前一幕,全然就是恐怖片当中最惊悚的情景,换成是别人,胆子小一点的话,估计会被当场吓死。
“这就是人偶师无法摆脱的命运,到了最后,不知是人在操控着傀儡,还是傀儡在玩弄着他们,嘻嘻嘻”小女孩发出从未有过的稚嫩笑声,听得廖悦头皮发麻。
“就跟她一样,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偶”小女孩扯了扯头顶垂落下来的一根黑色丝线,天花板上的花瞳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机械般地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样。
花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像在极力反抗一样。廖悦这时才发现,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丝线,原来都是她自己的头发。
“她很可怜吗?不!她以前就是这样操纵着我们。”小女孩没有丝毫怜悯,疯狂地拉扯着丝线,花瞳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四肢不可思议地扭曲了起来,发出阵阵“咔咔咔”的骨节移位的声响,听得廖悦心惊肉跳。
“快住手!”廖悦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前阻止小女孩,猛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喵”的一声,他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再定睛一看时,周围一下子全都变了样。
原来的小女孩,天花板上的花瞳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盘坐着一个女人,脚下插着一圈点燃的蜡烛,将她围绕在中间。
黑夜正警惕地围在她身边转悠着,踌躇不前,不时发出阵阵不安的低吼。
当廖悦看到花瞳安然无恙地抬起头来时,他才意识到,从进屋的那一刻起,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是黑夜的叫声让他恢复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