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详细地计划了一番,对于各部析分达成了共识。
朱敦汉召开了内阁会议,讨论部分的增减。
“早在朕即位之前,就与各部了解过,又去了趟北美,欧洲各国算是知道了些。”
目视众人,他毫不犹豫得说起开场白:“国朝五百载,世祖爷中兴,数次更易,最终确立了朝廷八部,但时境过迁,八部已经不够用了。”
“或者说,不够精细,许多地方关理不过来,以至于耽误了不少事。”
“陛下所言甚是!”龚橙立马开腔附和:“譬如藩国学子来京,在大明须得礼部进行签发,但海关部门签订,然后又需要民政部的路引,可谓是极其麻烦。”
“各大部门互相推诿,指责不清,也该到了厘清职责的时候了。”
对此,阁老们很谨慎。
皇帝大动干戈,这是典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如果自己负责的部门被析分了,那就不好玩了。
谨慎是最好不过了。
曾国藩瞥了眼众人,又看向皇帝:
“陛下,不知八部又如何增减?”
朱敦汉轻笑道:“朕决意八部扩增为十四部……”
即,礼部拆分为三部,即负责礼仪和科举礼部,以及外交事务的外交部。
还有教育部,负责各地学校,以及教材学制。
增设内政部,负责管理移民、剿匪,各地民族事务等政务。
增设战争部,统管战争时期的一应军事指挥、物资供应等事宜,平日则负责训练民兵,招募新兵事宜。
增设交通部,负责管理河道、铁路、官道事宜。
增设商业部,负责各工场的事务管理,以及重工业引进管理。
损失最大的是礼部,一下就被拆分成了三部,新设了四部。
匡源面色不变,彭蕴章则城府深,脸上挂着笑,曾国藩和胡林翼不动声色。
“老臣赞同!”匡源第一个开口,忙起身道:
“这些事务本就繁重,譬如交通部,地方上有水师管理,河道总督也能分权管辖,但却仍旧鸡毛蒜皮的事吵不尽。”
“如今有了交通部进行直接管理,就方便太多了。”
这下,其他人也只能赞同了。
“至于人手问题!”朱敦汉轻笑道:“各部的冗员老吏倒是能调用一些过去,先是搭起架子再说。”
“各类职权的先移交了移交。”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确立分部问题。”
这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在座的人都没有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新增六部之中,外交部,内政部,战争部实权最大。
商业,交通,教育三部之中,教育部属于清流部门,职权少但清贵。
交通部繁重,但也能捞点好处,毕竟千里运河,以及各大码头港口,也不是小数目。
商业部同样也是油水大部,全国各地工厂岂止万家?
面对众人的期盼,谨慎,以及迟疑,朱敦汉开口划分各部:
首辅匡源,负责户部,民部,财部,以及内政部。
次辅彭蕴章则是礼部,外交,教育。
曾国藩是兵部,交通。
胡林翼则是战争部和工部。
龚橙则是刑部和商业部。
首辅匡源则增加了内政部,属于权势大增。
次辅彭蕴章看起来没变化,但外交部却管理着藩国事务,也吞并了藩国司事务,理论上权势也增加了些。
所有人都高兴,毕竟权力增加了。
实际上,朱敦汉原本还准备增加邮传部,金融部等,但想着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后面再改吧!
分配完各部,接下来就是各部尚书了。
用自己人和用别人,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
故而,阁老们对此也是寸地必争。
几个尚书,侍郎,不知道能带动多少官位浮沉呢!
北京城由此陷入到了权力的漩涡之中。
……
魏国,邺城。
自从吞并墨西哥以后,魏国就成为了北美大国,仅次于美国的大国。
甚至墨西哥的特殊地位,让其对于中美洲也有极大的影响力。
在正旦大朝这边,危地马拉、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五国来朝,让整个邺城为之欢腾。
而经过数月的人口调查后,墨西哥的人口数据也正式出炉:
一千三百二十万。
而魏国各郡人口却不过一百三十万。
也就是说,合计一千四百五十万,汉人人口不到一成,属于典型的小族临大族。
但由于魏王传播的印汉同源假说流行,这让印第安人与汉人的人口合计在一起,反而成为大族了。
白人人口反而是最小数。
所以对于目前的魏国来说,最要紧的就是普及教育,使得大部分印第安人接受汉人这个族别,身心上下全部成为汉人。
只要过去要一代人,魏国就毫无危机了。
不过,汉人的移民却是不能断绝了。
魏王登基称帝的消息传来,魏国为之欢腾,邺城上下鞭炮声一片,所有人都在庆祝这一时刻。
唯独王宫之中,王妃陈青黛最为难受。
突然从正室变为侧室,即使是皇贵妃,在她眼中已经索然无味了。
偏偏对于其他妃嫔来说,从藩王府跳跃至皇宫,这属于阶级太跳跃。
故而王宫之中,许多人压制着喜悦,不敢有丝毫的表现,以免让王妃不喜。
“姐姐!”李秋榆带着儿子来拜访王妃,也就是自己的表姐。
“你来了!”陈青黛兴致缺缺。
“殿下这是不得以为之!”李秋榆低声安慰到:“他心底定然不是这般想的。”
“我知道!”陈青黛随口道:“皇位嘛,谁不想?牺牲一个儿子和我这个王妃又算什么?”
“我就是心里不甘,凭什么?”
“一个佃户之女,竟然成了皇后,儿子也成了太子,凭什么?”
“这个皇后我也不稀罕,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的儿子是才是真正的太子……”
李秋榆握起她的手:“这位置本就悬乎,不是说他身体病着了嘛?可见也不是个长寿的。”
“世子还是有机会的。”
“争,或许没有;但不争,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青黛打起精神:“你说的没错,这东西还真得争,不得不争!我堂堂的复国公之女,会输给她一个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