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轻笑,“呵!若是不愿,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幽灵城了。”
幽月诚惶诚恐,抬起花容失色的俏脸,不可思议地询问着封於,“当真?”
“当真。只是,妖月不能走。”封於指了指尚在灵花田中饿到昏迷的妖月,嘴角向上勾起。
幽月瘫坐在地,原先的战战兢兢荡然无存,她仰起头质问着封於,“少主,你口口声声说爱慕画中女子,又为何不肯放过我?”
“爱她的同时,难道就不能喜欢其他女人的身体?”封於阴邪笑道,“本少主绝不强迫,你若是不愿,大可离开。”
天色渐暗,封於快步入了幽灵城主城,将幽月一人扔至荒芜田埂之上。
她僵滞了好一会儿,连滚带爬地来到妖月身侧,“月儿,姐姐对不起你。”
妖月嘴角挂着浅笑,无所畏惧地说道,“姐姐,苟活这么多年,委实无趣!若是能利落死去,倒也是一件幸事。”
“不许!”幽月涕泗横流,捂着妖月的嘴,不准妖月轻易寻死。
“若是在有生之年,我还能饱食一顿,该多好。”妖月低低感叹着,终因体力不支,陷入昏迷之中。
幽月清冷的面容在凉凉夜色中显出几分凄婉。
“若是我的牺牲,能换得你一生安然无虞,也是值了。”幽月搂着妖月冒出土面的半截身体,静坐了一整夜。
翌日,幽月孤身进入幽灵城主城,穿过轻纱飘摇的幽灵城阙,径自跪在封於面前。
封於侧卧高位之上,边上幽灵环绕。
他黑眸流转,在幽月清丽的脸上停驻片刻。
下一刻,他起身将幽月拖入了暗无天日的暗房之中。
我站在门外,忽觉幽月的无奈与悲哀。
乱世之中,蝼蚁之命低贱如草芥,唯有强者,才能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心。
幽月虽对我恨之入骨,但我却无丝毫兴趣观瞻她如何被虐到心态失衡。
我背过身子,悄然潜入其他屋中,企图在幽灵城中寻到更多关于圣君的记载。
吱呀
我刚行至一间与周遭金碧辉煌的建筑格格不入的破旧茅屋前,木门兀自开了条缝儿。
伸手轻推木门,只见其中堆砌着大量的卷宗。
幽灵城中为何还残存着六界神只的卷宗?
封於究竟是何许人也!
结了好几层蛛网的木架上,稀稀拉拉陈列着神界几大上神的卷宗的。
斗姆元君,与天齐,了尘,无涯,百里项渊…
竟还有父君的卷宗!
出于好奇,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父君的卷宗,蹑手蹑脚地将之摊开。
不料,妖月梦境一转,我手中卷宗应声落地,整个人被瞬移到灵花田边。
田埂上,封於数度凌虐幽月。
妖月声嘶力竭地向封於求饶,“放过姐姐,我吃花肥,我乖乖听话!”
妖月麻木地将腐肉送入嘴里,就着田垄上沟渠发臭之水大快朵颐。
“少主,放过姐姐!”
妖月强忍吐意,绝望袭上心头。
幽月眼里恨意弥漫,清冷的脸颊无喜无怒,像极了任人摆布的木偶,了无生气。